李贤妃嘴角都要压不下去了,旁敲侧击地问,“想来萧德妃跟着皇上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便从轻发落吧!给萧德妃改过自新的机会!”
秦柳瑟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假惺惺,这还替萧德妃求情上了。
秦怀瑾看萧德妃像哑巴一般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知道她这是做贼心虚,连话都不会说了,因为无法辩驳。
因为知道说了也没用,说了也是狡辩。
永嘉帝手里转着珠串,看向李贤妃,“如何从轻发落,你倒是替朕说说。”
李贤妃勾着嘴角,觉得永嘉帝这是气急了,又装模作样道,“偷男人这种事,民间怎么处理,咱们倒是不用学,只消得叫人长长记性,做了这样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
本朝民风开化,男女之间倒也不是那么讲究,女子也并非不能抛头露面。
但也有那些守旧的,瞎讲究那些什么大家之言,要求女子事事守节的,这种人家,若出了这种事,便会将人浸猪笼都是有的。
秦柳瑟简直是气急了,当即就要开口为萧德妃说话。
这什么都没抓到呢!哪能就这么定罪?
而且按照秦柳瑟的意思来看,若真想偷人,会从别人的门堂而皇之走进去吗?哪有这样登堂入室的偷人的?
永嘉帝却抬起手,示意她别说话。
秦柳瑟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但想来他是有自己的安排,也只好闭上嘴,站到一旁。
秦怀瑾见秦柳瑟吃瘪,心里也别说多痛快了,“臣妾记得,上回在东园,皇贵妃也碰见了严将军,还是在德妃姐姐之后,也不知,是不是早就知情呢。”
这话说得,简直是见不得秦柳瑟的好,硬要将她拉下水。
秦怀瑾心里不仅不喜欢萧德妃,更加恨着秦柳瑟,若不是要在永嘉帝面前保持形象,今时今日的场景,早就指着秦柳瑟破口大骂了。
李贤妃又道,“女子品行最为重要,要的是端正贤淑,效忠夫家,今日之事,若不好好有个定论,以后只怕在后宫难以服众。”
永嘉帝挑了挑眉头道,“贤妃说得也有理。今日之事,朕也得感谢你和秦美人,叫朕看清了这后宫,谁是安分的,谁是居心剖测的。“
李贤妃和秦怀瑾听了这话,脸都红了,觉得自己的好日子要来了。
谁知永嘉帝下一句话竟然是,“那朕便以儆效尤,免得后宫风气都要被你们带坏了。”
永嘉帝说了这话,忽然便冷下一张脸,冷静地说着对她们来说极为残酷的话,“寻衅滋事,目无章法,颠倒黑白,贤妃李氏,降为三品婕妤,美人秦氏,降为七品御女,即日奏效。”
李贤妃和秦怀瑾听了这话,差点晕过去,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秦怀瑾眼里立刻就掉出了眼泪,“皇上!这怎么,这怎么不降罪德妃,反而怪罪我们啊!”
秦怀瑾流着泪摇着头,一脸的难以置信。
李贤妃也哭着跪下来,“皇上!你莫要被人蒙了眼睛啊!皇上!”
李贤妃原以为永嘉帝在这后宫里头,最宠爱的是秦柳瑟这个贱人,现如今才知道自己看错了。
她恨恨地看向萧德妃,不知道她给永嘉帝下了什么迷药。
居然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她!
又一脸冤屈看向永嘉帝,似乎是想不通永嘉帝为何会作出这种决定。
“皇上!皇上!这样的人,不值得啊!臣妾待皇上才是真心的啊!臣妾是为了皇上着想!是为了皇上着想!”
永嘉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和秦怀瑾道,“如果朕与你说,是朕让她去替朕探望的呢?”
永嘉帝这话一出,李贤妃和秦怀瑾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错愕来形容,除了呆便是愣。
想过千万种原因,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
怎么可能?
可是这话又是永嘉帝自己说出来的,质疑谁,都无法质疑永嘉帝。
李贤妃恨恨朝秦怀瑾看去,怨她出这种主意。
秦怀瑾也满眼愤恨,若不是李贤妃拱火,她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勇气。
一时间,两人各怪各的,但都面如菜色,因着知道,这一局,两人是完败了。
但人死都得抖一抖,更何况这种时候。
秦怀瑾也顾不得其他了,赶紧过去抱住永嘉帝的大腿求饶。
“皇上!皇上!臣妾并非这个意思!臣妾是担心皇上被人戴绿帽,又担心萧德妃姐姐受不住诱惑!”
“臣妾无意诋毁,臣妾只是想着说清楚了!对!就是说清楚了,现在。现在相安无事不是最好吗?
“德妃姐姐没有嫌疑,臣妾担心的事情也有了着落。臣妾也是听闻别人乱说乱传,臣妾回去就教训教训那狗奴才。叫他乱说德妃姐姐的坏话,皇上怎么罚我,臣妾都认了,可皇上别这样对臣妾啊。”
永嘉帝秦怀瑾哭的撕心裂肺的,但永嘉帝一点都不为所动,“便是大皇子这个年纪,都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告状的时候,你们知道这是霍乱后宫。自己想出这种肮脏事情的时候,怎的不反思一下自己?”永嘉帝轻轻抖了抖腿,将秦怀瑾从自己腿上扒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