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才人正愕然着,过了好片刻,冬霞才出来,又拐到了自己的偏殿。
冬霞清楚温才人这个人心气高,一走进来,给她请了安,行了礼,便低声的说,“奴婢是秦昭仪吩咐过来的,秦昭仪说了拿些东西来给温才人尝一尝。”
她朝温才人眨着眼睛,意思是自己先去兰婕妤那里走了一趟再来她这里,这是合规矩的,所以别人并不会怀疑到她们身上。
原本是怕被人瞧出来,可眼下秦柳瑟将这些场面的戏都做足了,温才人却依旧挑着刺,“瞧不起我是吧?非得先去那个贱人屋里。”
冬霞微笑着,没有被温才人的话影响到,而是揭开木盒子,将里头的东西捧了起来放到桌面上。
“这茶叶,是皇上新鲜赏给秦昭仪的,顶级的毛尖,但秦昭仪现如今怀着身孕,吃不了那么多,怕浪费了,便打发奴婢送些来给兰婕妤和温才人尝一尝。”
温才人闻言,瞥了那毛尖一眼,果然很不屑,“自己不要的,便送过来打发我,可真是把我当乞丐了。”
冬霞笑道,“温才人可别这么说,总归是可以尝一尝的。”
温才人做作矫情了一会儿,这才笑着问冬霞,“昭阳宫那边如何?最近可有什么风声。”
冬霞眨了眨眼睛,想着秦柳瑟教给她的话说,“这温才人是知道的,自从昭阳宫那位怀孕之后,皇上虽经常也到那边去,不过却没有只宠着秦昭仪,现如今后宫里头,当属那位柳美人和秦美人伺候皇上的次数最多了。”
温才人整天就在这后宫里头过日子,当然知道永嘉帝最近宠幸了谁了。
刚才她才在花园里与那位柳依依有了争执,想到每天晚上她可以搂着永嘉帝入睡,温才人便吃着嘴里的糕点,一边骂到,“贱人就是花样多。”
“听闻前头,柳美人有一回,便是撞到皇上身上,才叫皇上想起翻她的牌子伺候呢。”
“温才人真应该多去外头走走,说不得有缘分了还能碰见皇上。”冬霞劝着温才人,又笑着说,“许多话,在这宫里不好说,不如咱们出去走一走。”
温才人一听,也觉得在这宫里憋得慌,便说着要送冬霞,随着她往外头去了。
在温才人眼里,这冬霞就是她和李贤妃的人,作为昭阳宫的眼线,那边有什么事情,都是可以通过冬霞打听,满心的自得,觉得自己对昭阳宫真是了如指掌。
温才人问了好些关于秦柳瑟的事情,知道她最近肚子没有什么反应,还有些遗憾。
“这怎么那么命好,又得皇上的恩宠,肚子里的孩子又这么懂事,居然不折腾死她!”
冬霞脸上挂着笑容,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心道幸好好现如今自己是秦柳瑟的人,不然要是李贤妃还是温才人让自己去陷害秦昭仪的肚子。
那凭着皇上对秦昭仪的宠爱,若是事情败露了,肯定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这两个主子,肯定会推她出来领罪。
所以能投入秦昭仪的门下,冬霞心里是很庆幸的。
如今心里向着秦柳瑟,便觉得这温才人和李贤妃实在是有些恶毒。
这秦昭仪的肚子都已经大起来了,要是这种时候还想做手脚,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冬霞心里恐惧这些阴暗的手段,但有要务在身,又不能脱离。
便一副和她说着秘密的样子,“奴婢在昭阳宫的时候,听秦昭仪无聊的时候随口一提,好像皇上现如今翻着柳美人和秦美人的牌子,似乎是因为她们膝下没有子嗣,所以才……”
因着没有子嗣,所以才特别翻她们的牌子播种?
说不得这句话,让温才人更气了,她不是也没有子嗣吗,怎的永嘉帝却不翻她的牌子,要翻那个做作的柳依依,还有那个有靠山的秦怀瑾?
难道是因为她是秦柳瑟的姐姐,皇上爱屋及乌了?
冬霞和温才人一路走到旁边的四季园,俩人一边看着花一边说话。
“听闻是西宫那位太后娘娘,说咱们皇上子嗣太少,得雨露均沾,想来也是因着这样,皇上才想着要多传那些没有子嗣的妃嫔伺候。想来不久之后,就轮到温才人了吧。”
冬霞说着似乎是安慰温才人的话,却也不想想,她这帮提前说了,若是永嘉帝后面并没有翻温才人的牌子,那温才人岂不是更加没有面子。
而温才人确实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不然也不会当初在九王爷府里,就胆敢对着已经是侧妃的宁贵妃不敬了。
此时此刻,看着满园子里盛开的鲜花,花团锦簇,千姿百态,温才人只觉得碍眼,恨不得每一颗都摘下来毁掉。
因着心里觉得这些花儿,就是在提醒她花无白日红,早晚都会失宠,早晚都会凋零。
可这么安慰自己吧,那边又有一个秦柳瑟,都伺候这么久了,有了孩子皇上还那么爱去,似乎花也可百日红?
温才人先前也是高位妃嫔,自然知道当初那几位有孩子的时候,皇上可是碰都不会碰她们。
也不知道那皇上是中了什么邪,竟然对昭阳宫那位如此偏袒。
俩人走下游廊,绕过月亮门,沿着石子路往前走,就看到不远处,坐在亭子里的永嘉帝。
温才人当即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