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姑姑一边伺候着秦柳瑟用午饭,一边小声的说,“那温美人和秦才人,其实性子有点相似,如果说不合,他们俩似乎才更容易不合呢。”
秦柳瑟点点头,说不得就是这个道理。
温美人还是温昭仪的时候,何其的高调。
而秦怀瑾,本质上也是这样的人。
都是从京城豪族出来的贵女,自带一份骄傲,又总觉得全世界必须围着她们转,所以先前还没被永嘉帝敲打的时候,他们便有些无持宠而娇无法无天。
而现如今被永嘉帝教训了,吃过鳖了,知道永嘉帝心里自己才几斤几两,恩宠随时都可能失去,便都学着夹起尾巴做人。
而相比他们,李贤妃的性子,倒是一直都是这样,如出一辙。
别看他们都是东太后的人,可眼下东太后手里头没有一张牌子,能摆在桌面上。
这几个都不算是永嘉帝正捧在心头,正有热乎劲的人,所以东太后对他们,自然是做不到不厚此薄彼的。
手下人多了,又做不到均衡,自然就容易起异心,也就更容易发生争执和内斗。
秦柳瑟笑道,“太后能力也有限,皇上并不愚孝之人,不会全听从她的话,太后娘娘想要捧谁,也不是轻易能做到的。”
所以东太后若手上有资源,想要给底下这几个人,自然这几人都要争先恐后。
温美人受过宠,瞧不起秦怀瑾。
而秦怀瑾自觉条件不差,也看不惯温美人的跋扈。
至于那位李贤妃,现如今位居四妃,纵使不算受宠,但只要在那个位置,总有人想把她拉下马。
毕竟只要她占着那个宝座,下头的人,就少了一个机会,是以这三人不合,也是合情合理。
秦柳瑟猜不透秦怀瑾为何对自己说这些,便只能做出这些猜测。
许是为了对付另外的两人,才来跟她说这些事情。
也可能是单纯为了带偏她。
是以,秦柳瑟对秦怀瑾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虽然心中觉得有可能,但还是有所提防。
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不管她是想跟自己修复关系,真心投诚还是如何,秦怀瑾是吃一堑长一智的人,所以现在,或者以后,都不可能完全信任她。
别的不说,有一点秦柳瑟倒是猜对了。
那便是,秦怀瑾在东太后面前,多少也是有些危机感的。
此时此刻,正是后宫各个主子都在用午膳的时辰。
温美人正在东太后的慈宁宫里,陪着东太后用午饭。
一顿午饭的功夫,温美人不知道已经叹了多少回气。
“太后娘娘,皇上这般专宠舒月轩那个贱人,后宫的姐妹着实吃亏啊。”
东太后皱了皱眉头,虽说她也不喜欢看永嘉帝只宠着秦柳瑟,但她也不是傻子。
永嘉帝虽偏宠她,可不过是与其他妃嫔比较起来,宣秦柳瑟侍寝的日子多了一些,并没有不临幸其他的妃嫔。
所以温美人这话,着实是有些偏颇了。
她看着温美人,又扫了眼眼前的饭菜,自顾自用着自己的斋菜,心里知道是这些小年轻当局者迷。
“行了行了,一顿饭,你这是要叹多少的气,年纪轻轻的,倒是活成怨妇一般了。”
温美人撅撅嘴,觉得东太后当年受宠,当然不明白她们这些被冷落的是作何想法。
“可不是因为皇上偏心吗?这段时间舒月轩那位在宫里养脚,皇上都去了多少回了。寻常旁的妃嫔,有个小病小痛的,皇上有去那么多次吗?”温美人恨恨地道。
“不过是崴了脚,弄得好似要升天了一样。而且皇上为了她,连伺候那么多年,有点情分的大侍女都打发了,现如今,都没有人知道青竹姑娘去了哪里呢?”
原本温美人是不知道这些的,但在秦柳瑟那里打听不出来的,却在东太后这里听到了。
不过东太后知道的,其实也并不全面。
秦怀瑾那时候就在舒月轩,虽不在秦柳瑟的屋里,但到底在同一个宫里,比起外人,多少能打听到点风声,连蒙带猜。
东太后摇了摇头说,“你也是年轻嫩了些,秦昭仪崴了脚,皇帝去看她,这能说明什么。”
“且皇帝把那个青竹打发了,也不一定是因为那位秦昭仪,那时候屋里头又不止她一个人。”
温美人愣了愣,她是没想到这个层面。
东太后看她傻愣愣的样子,便又掰细了跟她解释。
“皇上既然用了自己的人来处理这件事情,又不让青竹的消息传出来,捂得这么紧,那指定是触到他的霉头了。”
东太后的意思是,那时候宫里头还有辛淑妃,又听秦怀瑾说,辛淑妃跟永嘉帝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脸上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并没瞧出她因为知道秦柳瑟安然无恙,不是怀孕,而有多高兴,所以这才让她更加的琢磨不透。
而东太后的意思是,青竹或许是得罪了秦柳瑟。
而永嘉帝不把这消息传出来,又悄无声息地处理了青竹,指不定并不是为了保护秦柳瑟,反而是为了护着辛淑妃。
温美人听了东太后这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