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永嘉帝起来上朝那么大的动静,秦柳瑟都没有醒,睡得黑甜黑甜的。
青竹进来伺候,拉开床帘,见秦柳瑟睡在外侧,挡着永嘉帝,撇撇嘴想去唤醒她。
刚抬起手,就被永嘉帝抬手示意。
永嘉帝面无表情,但眼神和轻微的摇头,都叫青竹看出了他的意思。
居然不把秦昭仪唤醒,青竹满腹不解,心道这女人是何德何能。
她这般在外侧躺着,便只能叫永嘉帝这个真龙天子,曲着身子以一种委屈的姿势挪出来。
青竹朝外头打了个招呼,青草领着侍女鱼贯而入,伺候永嘉帝梳洗,用早点。
等一切都弄完了,青竹正准备给永嘉帝换上龙袍的时候,永嘉帝却忽然走向旁边的五斗橱,打开上头的药匣子,从里头拿出一瓶药。
而后,挥退了青竹他们,自己又走进去寝间。
青竹并不是头一回在内屋伺候主子,一瞬间就明白永嘉帝这是要做什么。
因前头在西北的时候,九王爷享用那些美人,辛淑妃没少为那些妖艳贱货送这些药。
青竹心里头明白,那是因为皇上龙武精神,那些人承不来恩宠,常常下不来床。
看到这里,青竹心道一声“不要脸”,微微红了脸退出去。
以前她只觉得那些歌姬舞姬,不过是男人玩弄的物件了,玩坏了换一个也不打紧,所以只当辛淑妃是会做事才去送药。
那时的九王爷,可从来不会多问两句。
外头送来的美人络绎不绝,有时宅子不够地方安顿,辛淑妃才会打发了,或请示九王爷的意思,将一些送给属下的有功之士。
但如今在这个皇城里,亲眼看到永嘉帝去给一个妃嫔上药,青竹看得瞪圆了眼睛,皇上九五至尊,怎可以做这种事情!
那位秦昭仪何德何能?
也真是不懂事!又不知轻重!
狐媚子一个!
青竹咬着牙不喜,但还是乖乖退了出去。
永嘉帝确实是去给秦柳瑟上药的。
他动作轻缓,拉开瞧了瞧,比昨晚倒是好了不少,但还是有些异样。
抹了着在指尖,给她上药,触碰到之时,还在梦里的女人,还会微微皱眉。
永嘉帝给她上完药,这才安心地换了龙袍,去了前头上朝。
秦柳瑟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身上有一处的凉意,但这丝的凉意,却不是让她不舒服的,反而让她缓解了身上的胀痛。
她就这么大喇喇的,任由永嘉帝伺候她。
若是秦柳瑟醒着,肯定是不肯的,偏生她睡得甜美,才这般予取予求。
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无礼的行为,但在永嘉帝眼里,反而添了几分可爱。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到何时。
秦柳瑟睁开眼之时,是因为有人在旁边晃她。
“昭仪,该起了。昭仪。”
青竹站在床边上,拉着被子,叫醒秦柳瑟。
秦柳瑟睁开眼,觉得自己喉咙有点干,眼珠子转了一圈,才想清楚此处是何处。
昨晚到最后,实在累得不得了,得了永嘉帝的旨意,虽说心里觉得不妥,但她实在太累了,便立刻睡了觉。
也没来得及喝点东西润润嗓子,是以现在醒来,就觉得喉咙嘴巴都干。
她张张嘴,扫了一眼旁边的青竹,又望了眼不远处的窗外,天色似乎也没有大亮,便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青竹回道,“秦昭仪,刚过卯时。”
这话传来,秦柳瑟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刚过卯时,日头不过刚刚要出来,她这倒是起得比宫里倒夜壶的婆子还早哩。
青竹倒是贤惠,这么早就把她喊起来了,秦柳瑟在心里腹诽道。
不过,想到这里是永嘉帝的地盘,不是自己的舒月轩,秦柳瑟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起来了。
昨晚在这边过夜,已经是例外中的例外。
至少永嘉帝登基这么久,秦柳瑟还没听说他的承乾宫里有哪一位妃嫔留下来过夜的。
不过现如今在永嘉帝面前混久了,秦柳瑟也变得有些老油条,留就留着呗,反正是永嘉帝留她下来过夜。
又不是她自己死皮赖脸留下来的,所以她对别人的看法,倒着实也是无所谓了。
只不过眼前的青竹,瞧着却是十分的碍眼。
按道理,再怎么说,过来喊她起床的,应该是她的侍女,哪里轮得到她来多嘴多舌。
可是眼下,她的侍女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秦柳瑟从床榻上坐起来,睁开幽怨的眼神,没有在屋里看到自己的侍女。
稍稍一想,就知道是为什么,但眼下秦柳瑟却不准备问青竹。
一早上刚起来,她心里还憋着一口气呢,她一贯是有起床气的。
青竹却是喊了秦柳瑟起来,便准备往外走。
谁知道这时候,却被秦柳瑟喊住了。
“你过来。”
屋里只有她和秦柳瑟,青竹知道她喊的是自己,但却还是略带犹疑,不是很想停留下来。
她试探性往前走了一步,又被秦柳瑟喊住。
谁叫她是主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