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秦柳瑟穿了一套深色宫服,因着颜色比平时穿的衣服要深一些,弱化了一些她的年纪,瞧着比平时稳重了一些。
今日的装束,也是她故意挑的,不然面对李贤妃,还有辛淑妃,总觉得自己年纪太嫩,怕被她们看扁了。
天色还早,秦柳瑟和青青一道,慢悠悠的往慈宁宫走去。
六月末的天,阳光灿烂,但京城这片风水宝地,并没有扬州夏日那般热。
阳光大片大片的流淌在宫里的青砖白瓦上,也滑落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上,显得皇城里的颜色,要比往常的季节更加鲜艳。
这般美好的景色,青青却忍不住问秦柳瑟,“昭仪,你怎么瞧着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一时半会是好不彻底起来了。”秦柳瑟对着青青,也不隐瞒。
虽说永嘉帝让她帮着李贤妃打下手,瞧着是个领导的活儿,可天知道,这个活有多难干。
容易不讨喜,又容易背锅,还容易得罪人。
要是李贤妃把自己不想干的事情都推给她,那她就跟一个挡箭牌似的。
如果这是好活计,那位辛淑妃也不会拱手让人了。
这后宫的女人谁都不傻,没有名正言顺的位分来管后宫,总归是缺了一口气。
除非能做到像先前的董贤妃那样贤惠,挑不出一点毛病,人还实诚,又不受宠,便无可指摘。
可秦柳瑟了解自己,她并非这样的人。
她经常装贤惠,可是她其实并不贤惠。
但是心里抱怨归抱怨,秦柳瑟还是想着,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要做得不让人挑出毛病来。
所以今日,也才这么早就出门来了。
秦柳瑟走进慈宁宫里头,便有人通传,进了正殿屋里,坐着两排人,齐刷刷的各宫主子。
现如今她是昭仪了,位居二品,大部分的人都得起来给她行礼。
受了礼,秦柳瑟点点头,端着一副能撑得起场面的气派,“各位妹妹无需客气,快坐下吧。”
秦柳瑟一边说着,自己也走到前头给东太后和位份在她之上的妃嫔行礼。
不过现如今宫里,位份在她头上的也不多,所以这行礼的礼仪,也是越来越简单了。
秦柳瑟虽然心里有点不得劲,但面上不显,只笑眯眯的一副很和谐的面孔,跟在场的姐妹说场面话。
待到坐下来,才若有似无的借着一些细微的动作环顾四周。
原本以为今日来给东太后打报告,只有她和李贤妃,还有辛淑妃过来,没想到可倒好,黑压压坐了一堆人。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那位东太后招过来的。
东太后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众人簇拥的感觉,她居高临下地坐着,老姑姑过来报,她便开了口,招呼一屋子的女人吃甜点,喝茶聊天。
见众人都落座,便吩咐,“到齐了,快些让人把吃的东西端进来,哀家这里的小厨房新添了菜式,正好叫你们一道尝一尝鲜。”
秦柳瑟一边笑着,一边跟坐在她周围的妃嫔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正在这时,有一位小侍女端着糕点走进来,侍女将绿豆糕捧起来,然后放在她旁边的高几上。
款款道,“秦婕妤这是太后娘娘小厨房做的绿豆糕,您最喜欢了。”
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坐在秦柳瑟上头的东太后就呵斥了一声,“你个糊涂东西,混账东西,喊人都喊不好,有没有规矩?”
小侍女似乎是一头雾水,被吓坏了,赶紧跪下来求饶,却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东太后旁边的老姑姑这才乜斜着眼珠子,提醒她,“大不敬的贱奴才,这位是秦昭仪,可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婕妤。”
那老婆子说完,又换了个笑眯眯的笑容,跟秦柳瑟说,“秦昭仪别往心里去,这丫头是新来的,不懂事,先前你到这边来,她瞧见你时,喊习惯了,两只耳朵又跟聋了一般,竟不知这宫里的风向,怠慢了秦昭仪。”
秦柳瑟心中不快,东太后和这位老姑婆,哪里是在为他抱不平,这简直是在给她树敌。
什么叫上不了台面的婕妤?
这里头一屋子姐妹,多的是位分比她低的,而那些人只怕有的人以为自己是东太后的人,也端着架子在背后没少说这些瞧不起人的话来。
秦柳瑟温温柔柔的笑着,自己屈着身子,往前虚扶起那位小侍女,“别吓坏新来的小丫头了,快些起来吧。”
那位小侍女,见秦柳瑟亲自来扶他,嘴里依旧求着饶。
抬头看了一眼东太后,得到老姑姑和东太后的眼色之后,这才退了出去。
一时间,糕点上齐了,众位姐妹也各自捏着绿豆糕和其他甜点,一边尝着,一边花式百出地赞赏着东太后宫里的厨娘。
东太后笑得分外慈祥,好似真爱享受这些天伦之乐一般。
“前两日才听皇帝说,让你们三位一起管着后宫,没想到如今却只剩下这两位了。”东太后笑眯眯将眼神落在坐在靠前的三人身上。
辛昭媛听到这话,赶紧站起来扶了扶,回话说,“臣妾身子不适,太医让臣妾好好养着,不能久坐久站着,也操持不了那么多事情,臣妾实在没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