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两人手拉手去走了出去,胡小空怔愣了好几瞬才反应过来。但一反应过来顿时就觉得这房间冷清得可怕。他努力按压住心里的酸涩,看向门边还跟一根柱子似的陈十,“你就是陈十?我叫你老十?你说,我到时候用美男加衰兵计,你用什么计混进去?”
陈十很是老实地答道:“到时候我就说我是您的家仆。”
是哦,装成他的家仆不就跟着他混进去了?呵,不愧是孙遇的手下,果然都狡猾得很,这么不劳而获的法子都想得出来!
又过了两天,他们已经到了离苗疆最近的一个港口,于是孙遇下令驻扎起来,等前方的消息传回来,他们就可以动身深入苗疆。不过胡小空和陈十始终没有传回消息来,杜仲和孙遇面上不说,但心里都难免有些着急了。这时端王那边派人送了不少粮草过来,然后押送官就戳在营地不走了。
这是督战来了。孙遇等人很明白,别的不说,用了端王这么多年粮草了,这还是严格意义上第一次给他干活呢,所以说,只能胜不能败。
到了晚上,孙遇好酒好菜地招待了押粮官张大人,喝得脚步都有点虚了才回了房间。虽然数字们都知道杜仲是孙夫人,但为了杜仲以后行走更方便,孙遇早就下了令,对外不得主动说起夫人的身份,是以这样的酒宴她也就没有被准许出席。
“怎么喝了这么多?”杜仲一直没睡,等着他回来呢,见他这模样,赶紧过来扶他,“你先坐好,我去给你端醒酒汤来!”
孙遇醉眼朦胧,自从抓住了杜仲的手就不放,还一直昂着脑袋冲着她傻笑,“嘿嘿,娘子——”
“叫啥叫,赶紧放手,我去给你端汤!”
“不放!你是我娘子,我才不放手呢!”
杜仲只好一只手任他拉着,另一只手去够桌子上早就准备好了的汤。中间孙遇很不老实,抓住了手还不够,一会儿要搂腰,一会儿要亲个小嘴儿,等她好不容易把汤端到了手上,身上都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别动!乖啊,喝点汤醒醒酒,要不明天得不舒服了!”
其实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孙遇喝这么多的酒,说实话喝多了以后的他挺可爱的,有点娇嗔蛮缠,但缠的是她,她心里踏实。
“不喝!你放心,我没喝多,我就是——就是——”
杜仲暗叹了一口气,不由他分说把汤端到了他的嘴巴旁,然后耐心哄道:“来,就喝一点,一点就行了,乖,张嘴!”
孙遇心里快乐开花了,于是见好就收,乖乖地张嘴,喝了大半碗,等到杜仲把碗放在一旁了以后,就把她整个人都紧紧地搂在怀里,头埋在她饱满的胸前,闷声不说话了。
杜仲很明白他的心思,也不说话,伸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好似在抚慰一只迷路的小猫一般。
“杜仲,这样真好!我喝了酒回来你会在房里等我,给我喝醒酒汤,给我洗漱,还能让我抱——杜仲,我知足了,真的!”
杜仲帮他轻按太阳穴,让他松乏松乏,“那张大人是不是说什么了?你放宽心,胡小空他们必然没事的。这打仗吗,哪能一蹴而就,最是要耐心的了,所以,别着急,沉住气!”
孙遇的声音有点闷,“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懂。但就是——”他缓了缓,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压抑了好多天了的想法,“我太想赢了!这是我到端王手下做的第一件大事,我想证明给他们看,我不但是个江湖大侠,我还能带兵打仗,我不是个被人下了迷药的糊涂蛋……”
杜仲不语,因为他嘴里的那个下药的人就是她。
现在她跟孙遇在江湖上的名声都不太好。一个是狐狸精,一个是糊涂蛋,现在已经成了众人口里不屑的一对了。孙遇的心情她都理解,也就更心疼他了,于是想了想,还是低下头去,不顾他满嘴的酒气,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目前她身无长物,除了这副身子能让他发泄些压力,一时还真做不了什么。
孙遇其实多少有些撒娇卖乖,关于战事他心里有谱,但到了闺房了还说那么多做什么,这不,福利不就来了?
这一回借着酒劲儿,他撒开了欢儿折腾,甚至连近在半丈开外的床都来不及去了,抱着杜仲在椅子上撒起欢来。
杜仲被撞得不堪,凌乱间抬头去看营帐顶,抽空想道她这亲卫是不是做得太合格了点了?
第二天杜仲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已经快到了中午,孙遇躺着的地方早就凉了。她洗漱好出了房间,就听说胡小空已经回来了,她心里一喜也顾不上吃早饭了,直接朝议事厅跑去。
“胡小空你个小王八犊子,怎么现在才回来——咦,你怎么了,受伤了?”
胡小空脸上挨着右眼眶的地方乌青的一块,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就忍不住撇着嘴一脸委屈地看了过来,“杜老二——”
杜仲先是震惊,然后不顾其他的人的眼光,绕着他转了一圈,最后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哈哈——你没事吧?其他地方呢,没被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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