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仲是被鸟儿们欢快的叫声给吵醒的。迷糊中她觉得不太对啊,哪有鸟儿能叫得这么大声呢,几乎就在耳朵旁边——她努力地睁开眼睛,但马上就闭上了眼睛——阳光实在是太刺眼了,好像是最锋利的箭一般,一支支斜斜地射到身上和毯子上——她转头一看,旁边没人了。也是,太阳都晒屁股了,他肯定不会还在躺着的。
啊,还是山中岁月最自在啊!杜仲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再在草席上打了个滚,这才坐起身来。嗯,可能是身上的情蛊昨晚吃饱了的缘故,一夜酣睡,这会儿浑身舒畅。
她钻出草棚的时候发现廖五已经把野菜准备好了,正准备下锅呢。她笑着跟众人打了打招呼,然后就看到孙遇光着上身跟张三从远处走了过来。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他身上那种意气风发还是远远地透了过来,让她顿时心里也暖洋洋的。
能让喜爱的人幸福,自己也获得了快乐,不是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么?
孙遇看到杜仲起身了,就大步走了过来,“睡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他不用问她睡得好不好,因为一个晚上她都在他怀里,睡得好不好他清楚得很。
杜仲突然就脸红了,颇有些不敢置信地指着他的胸前道:“你——你就这样出去了?你的上衣呢?”
孙遇低头一看,只见胸前赫然好几个牙印,眉头皱了起来,再扫了眼肩头……“啧啧——,你还说我属狗,那你这是属什么的?”
“呀!”杜仲不说话了,拉了他的胳膊就往草棚里钻,“你给我进来!”
孙遇明白她想说什么,但就是忍不住逗她,“一大早的你就拉我进来做什么?回头你又要说别人说你——”
杜仲真是被这人给气得没脾气了,嘴巴上说不过,干脆一脚过去,“你给我穿好了衣衫再出去!”
孙遇跳着躲开,但草棚顶不高,这一下撞到了头上的柱子,顿时“哎哟”了一声,“今天早上下了一场雨,我的衣裳淋湿了,现在拿什么穿啊!对了,你什么时候给我做衣裳?”
杜仲又是一脚过去,“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不会!”
孙遇看着那个跳着脚像只调皮的小猫一样的女人,满心里甜蜜,但嘴上还是不放松,“那就没办法了,我就只好这样光膀子了。反正今天早上我转了一大圈,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他们都看见了,没什么好遮的了……”
杜仲闻言脸红过顶,但实在看不得孙遇那一副无所谓的小人得志样儿,花拳绣腿齐上场,还是把他给赶出了草棚,眼不见为净。
也是,他一个大男人身上带着印子都不害羞,她有什么还害羞的,又不是她光着膀子露着印子!
话是这么说,但早上喝过粥以后,她还是拿过那一大匹布,开始琢磨着怎么做衣裳。
山中岁月无聊,孙遇见了也过来帮忙。最后杜仲想了想,把这群侍卫里手最巧和廖五和钱六也叫了过来。
她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穿的衣裳,孙遇的不说,又是盘扣又是绣花的,其他人的都是简单的右祍交领短衫,她想了想还是从简单的做起吧。
“老六,你把衣裳给脱了。”杜仲一边摆弄那些长长短短的针,一边头也不抬地命令钱六。
钱六顿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双手立即护住衣衫,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为啥?我不脱!”
他才不要跟公子一样光膀子呢!公子脸皮厚,带着一身的牙印到处晃,但人家好歹是有娘子的人了,他家娘子还不知道在何方呢,可不能让别的女人见了他的光膀子!
杜仲心里好笑,心想我奈何不了你们公子,我还奈何不了你吗?“快点!”
“不脱!——你干嘛不叫廖五脱?”
廖五头埋得更低了,几乎是凑在了那布匹上,想从中看出朵花儿来。
杜仲不看他,而是瞄了一眼一旁看戏的孙遇。这是他的手下,自然他来下令。哼,敢不问她就自作主张地买了布和针线回来,不使唤他使唤谁?
孙遇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瞄了一眼钱六,钱六顿时就蔫了。只见他脸红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站起身来走开。过了一会儿,李四拿着一件衣裳走了过来,颇有点奇怪地嘀咕道:“这个老六发什么神经!硬是要把他的衣裳塞给我,叫我给夫人送过来——”
杜仲一想到钱六那傲娇的小样子顿时笑得肚子都疼了!她偷偷一瞄,见孙遇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而廖五干脆整个人都埋到了布匹上,肩膀还一抖一抖的……“咳咳,他怎么不过来?你去叫他过来,说我要给他做衣裳,需要量一量尺寸。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
不明就里的李四心想,我这不是推诿,而是想问问夫人,能不能第一个给我做啊?我身上的衣衫实在是臭得不行了,昨天砍树的时候还蹭破了好几个洞……但看到夫人那一脸的一不耐烦,心里暗暗嫉妒这钱六是怎么得了夫人的青眼了,对他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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