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呼呼大睡,隔壁房间里,如懿气得浑身发抖,别说睡觉,她连昏过去都不敢。
“皇上一向自诩公正,怎么凌云彻救了臣妾的性命,您反倒非要杀了他?您到底为什么非要这样?总是想让臣妾成为恩将仇报的人?”
弘历深呼吸:“朕已经说过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碰了你的胸口。”
如懿脸上涌出一抹红晕,咬唇道:“那是情势所逼,是为了救臣妾,难道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皇上更希望臣妾去死吗?”
弘历失望地看着她:“你非要说凌云彻救过你,事事都要维护凌云彻,可当年下令让侍卫照顾你的事朕!……他今天还碰了你的胸口,你还在码头上跟他拉拉扯扯……你可曾想过,你如此有失分寸,会叫朕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如懿摇了摇头,同样满脸失望:“皇上,您不能杀了凌云彻,他救了臣妾,便是功臣,若您杀了他,叫天下人怎么想?日后,谁还敢为了皇室效力?”
弘历揉了揉疼痛的脑子,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非要带她过来,说这么多没用的话。
他皱了皱眉,强硬压下心头不该有的怜惜:“他救了你,该重赏,那就赏他做你宫里的大太监好了。只是他不知轻重碰了你,君无戏言,便打断他的右手,以示惩戒。”
如懿惊呼:“皇上!”
她嘟着嘴:“凌云彻本来是个御前侍卫,前途无量,变成太监已经够惨了,您还要让他做大太监,岂非是让人笑话他?”
弘历看着如懿满脸单纯的样子,有的时候真的很怀疑,她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什么玩意儿。
她是怎么把升职的事,说成是对凌云彻的侮辱的?
凌云彻都已经做了太监了,不可能再长出来重新去做侍卫,自然是越往上爬越轻松,她竟然替他拒绝了。
她是真的太过天真不知事,还是压根儿就喜欢压着凌云彻,让他只能依靠她一个人?
弘历十分心累,顺着如懿的话,淡淡说道:“既然你不想让他晋升,那就把你这个月的份利全部奖赏给他,作为他救你的奖励。”
他这句话一出口,心头的别扭劲儿忽然就没有了,之前一直憋屈烦躁的心情,也似乎都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抚顺了。
他顿了顿,仔细感受,缓缓说道:“如懿啊,朕也知道你受了委屈……”
一句话说出口,他的身体又舒坦了两分,他也完全感知到那份舒坦来自于何处了——就好像无形中有一双大手,非得按着他的头跟如懿示好,低头,不然就叫他心情不愉,坐立难安。
弘历:“……”
他的脸黑了又红,红了又青,堂堂大清皇帝,竟然体会到了逼良为娼的感觉,还感同身受了。
看着如懿听闻他的话,脸上露出来的娇羞,他猛地站了起来,想一脚把这个女人踹出去三米远。
但,他的身体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气得胃都疼了:“如懿啊……”
他忍着屈辱,语速很慢,因为他需要边说边试探:“虽然朕也知道你是被人算计了,但你谋害了皇嗣,险些让嬿婉一尸两命,朕,不得不惩罚你,以证宫规。”
如懿的柳眉已经不倒竖了,显然是被他的话安抚住了。
她甚至很柔顺:“皇上,臣妾知道皇上的不容易,为了皇上,臣妾愿意受委屈,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臣妾只想帮皇上分忧。”
弘历:“……如懿啊,你真是辛苦了。”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如懿,一时间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脑子有毛病,否则,怎么会觉得,如懿就是喜欢被他打压欺负?
可只要他顺着如懿的大致意愿来,身体上的那种别扭感就立刻消失,是那种……反抗不过,别反抗,顺着做娼就好了的麻木躺平感。
虽然他心里很恶心,但他的身体,竟然真的很舒服。
弘历:“……”
他匆匆对如懿道:“那就这样吧,你赶紧回去禁闭,在回到京城之前都不要出来了!记住了,你要是出来了,朕就会十分为难。”
如懿苍白的脸上浮出娇羞之色:“只要皇上相信臣妾,别再乱吃醋,臣妾怎么样都成!”
她显得很高兴,都是三十多快四十岁的人了,竟然跟个小姑娘似的羞红了脸,还咬了咬唇,满脸清纯无辜地看着他。
弘历深感窒息:“好!你去吧!”
话说完,那股不适感又来了。
他皱了皱眉,换了好几个说法,始终浑身刺挠:“……你最好能学一学婉婉的柔顺,别再给朕惹事了!”
这一句训斥打压说出来,如懿柳眉倒竖,他却又舒坦了。
弘历:“……”
他烦躁地打断如懿想要吵架的准备:“出去!立刻!马上!”
如懿红了眼圈,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阴晴不定,板着脸,柳眉倒竖地就往外面走去。
弘历烦躁地揉着眉心:“进忠。”
叫完了人,才想起来进忠被他使唤去请皇后了。
他转头看向屋子里,很好,本该在伺候的李玉,这会儿人都没了。
他本就身心不舒服,被这样一刺激,一把扫落了桌子上的东西,被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