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彻自认娴贵妃确实是待他极好,但,他从未想过别的。
娴贵妃娘娘爱皇上入骨,为了皇上什么苦头都肯吃,这样痴情单纯美好的女子,怎么可能会跟逼迫嬿婉的事情有关?
但嬿婉……
她确实是变化太快了。
她曾经待他有多好,他心里一直都是记得的。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忽然改变,除非,逼不得已。
如果嬿婉当真有苦衷,那他这些年来岂非都冤枉了她?
凌云彻认真望着嬿婉:“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
一定如何?
她如今已经是皇上的妃嫔,他还能做什么?
嬿婉只当没有看见他的窝囊样,恳求道:“你能不能帮我求一下翊坤宫的娘娘,请海贵人对进忠公公手下留情?
当年要不是进忠公公随口说了一句皇上不喜欢虐待宫人,嘉妃娘娘已经让人勒死我,直接挂上房梁了。”
凌云彻追问道:“你还没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嬿婉满脸惧怕:“你不答应就算了,我去求皇上……”
她抬腿就走,凌云彻追了两步:“若你肯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我一定替你去翊坤宫求娴贵妃娘娘,让她帮忙救出进忠!”
嬿婉险些被他笃定的语气逗笑了。
原来,他也知道翊坤宫的娘娘待他极好,肯为了他做许多事吗?
那当初怎么就不肯多求两句,让她早点从启祥宫里出来?
嬿婉压低声音:“我说,但算是我求你,千万别说出去,否则,不但我要死,翊坤宫娘娘怕是也要受牵连。”
凌云彻脸色凝重:“好,我答应你。”
嬿婉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苦涩道:“翊坤宫的那位娘娘喜欢你,而愉嫔,她喜欢翊坤宫的娘娘,所以在愉嫔心中,即便你和娘娘永无可能,但,除非生死局,否则,你绝对不能心里有别人。”
凌云彻瞪大了眼睛:“住口!你这样胡说……”
嬿婉玩儿他跟玩儿狗似的:“若非如此,你告诉我,愉嫔为何要害我?她甚至都不认识我!”
凌云彻语塞。
嬿婉继续道:“愉嫔可曾警告过你要安分守己?她又是否劝过翊坤宫娘娘,要离你远一点?她待翊坤宫娘娘什么样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凌云彻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先是不可置信,继而又满脸震惊。
他信了。
他不得不信。
他实在是找不出任何能够反驳嬿婉的话。
凌云彻心乱如麻:“对不起,我,我不知道都是因为我,你才被害成这样……”
嬿婉眼睛里含着的泪珠滚落下来,破碎地看着凌云彻:“如今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
凌云彻,你被愉嫔盯上,只能做翊坤宫娘娘的所有物,而我,陷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被迫承欢,永远强颜欢笑,只求保住自己一颗真心罢了。
如今我只求能报恩,帮帮我,只要能救了我的恩人,从今往后,只要那两位娘娘不是要杀我,无论是打骂还是侮辱,我全都束手就擒,随她们高兴,好吗?”
男人的三大不能抗拒的爱好。
劝妓女从良。
相信女人的善意,绝对源自于爱情。
希望曾经好过的女人,能够哭着回来求他。
嬿婉点齐了这三点,满脸破碎地看着凌云彻。
凌云彻头脑一热:“我帮你!”
虽然他不喜欢进忠,虽然他被进忠恶意针对了。
但,这是他欠她的。
嬿婉忙擦擦眼泪:“你多带一些人过去吧,万一愉嫔知道你是想帮我,连你也一起教训……”
凌云彻被她关心的心头一暖:“这种事不好让太多人知道。”
他见嬿婉说起愉嫔的时候,满脸害怕,想了想,沉声道:“我一个人去,你回永寿宫等消息,不要让愉嫔知道你参与了这件事。”
嬿婉犹豫:“我怕她会趁机……弄死你……”
凌云彻沉声道:“她不会的,娴贵妃娘娘在,愉嫔总要顾忌娴贵妃娘娘的心思。”
嬿婉冲着他行了一个大礼:“多谢你,凌云彻,无论如何,谢谢你。”
她擦擦眼泪,扶着春婵走了。
凌云彻望着她的背影,见她一直抬手擦眼泪,心里一阵揪疼,抿着嘴角,快步往翊坤宫去。
嬿婉走出去很远才停下来:“春婵,咱们也去翊坤宫。”
她要再压上最后一道安全筹码,万一凌云彻不行,进忠又下手太黑,激起了愉嫔的杀性,她得保证进忠能够囫囵个儿地杀出来。
既然受了委屈,总得让他撒气得尽兴。
春婵点头应下:“是。”
……
另一边的翊坤宫中,海兰正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三宝给进忠掌嘴,眼神一会儿阴鸷,一会儿惊惶。
如懿虽然人去了长春宫,但却看透了海兰虽然恨进忠,却也怕进忠,所以将三宝留了下来。
就这,海兰也都犹豫了很久。
无他,进忠看她的眼神,实在是让她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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