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少主第一次进这间房。是在他三岁生日后第二天。”
“他被扔到了这里,那时少主年纪小,胆子也小,关上门房间只靠上面几个方块照进来的光照明,很黑。”
“少主那时不管怎么哭喊,没人理会他,等他哭累了,族老进来给他戴上了链子,被拴在了这里,如牲畜一般,哪里都不能去。”
“少主哭着挣扎,却只换来鞭打、电击。”
“从高高在上姬家二公子,到阶下囚的生活,一夜之间的落差,少主怎么接受得了。”
舷魜鹚想到那时男孩哭喊着自己是姬家的少主,他要杀了那些坏人的场景,眼泪没控制住,直接落了下来。
南陵荩看着那个圈套,想到三岁的孩子,哭着抱紧自己双腿,蜷缩在墙角的画面,心不禁抽痛,没忍住哭得更凶了。
“少主被饿了一天,第二天房间放进了几只狗,狗还算温顺。”
“那时族老命令,少主学狗趴,承认自己是狗,用狗的方式进食,就可以获得食物。”
“可少主不愿意,他又被打了,这次他被掉房间里面,被鞭打了一顿。”
“少主从小就爱哭,他以为大少主与老少主能救他出去,他拼命喊着自己哥哥名字。”
“可他不知道,大少主跪在外面不敢哭出声,更不敢应答,若大少主出声,少主就得多待一个月,受到的惩罚更重。”
“老家主也红了眼,可为了姬家家业,他不得不这样做,在两个儿子中,选择一个成为家犬。”
“大少出生是嫡长子,族老选择了少主做家犬,大少提出更换,却没人理会。”
舷魜鹚仰起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南陵荩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手颤抖地摸向那个钢圈,每一下抚摸,心口如被刀割开一道口,疼的难以呼吸。
“第三天,少主已经饿得没了力气,这次放进来的狗,与里面的狗相互撕咬,少主很害怕,吓得脸都白了,他以为自己缩在墙角,就会没事。”
“但他不知道,他脖子上戴的链子做过手脚,疯狗咬死那些狗后,就朝着他扑来。”
“族老从上面扔了一把刀给少主,让他杀了狗,就可以吃饭。”
“少主很害怕,脚被狗咬了一口,他只能拿刀捅向狗,那是他第一次杀活物。”
舷魜鹚想到这里往前又走了两步,语气都是心疼。
南陵荩想到那个场景,想到姬原隰脚上的那些伤,还有背后的伤,鼻头更酸涩。
她以前就想过,一个富家子弟,为什么身上会有那么多伤,原来,他前半生那么凄惨。
“少主以为他真可以吃到饭还开心了一会,可是族老们抬着铁盘进来,让他跪着如狗一样进食,不然就抬走餐食。”
“几天没吃饭的少主想哭,可他还没哭,就被族老抬起的鞭子吓得收了声。”
“少主最终妥协,他如狗一样跪着吃完饭菜,边吃边哭。”
“从那开始,少主正式跟那些狗一起生活,每次用餐都要喊话,叫自己姬狗,从灵动小公子,到眼神麻木空洞的家犬。”
舷魜鹚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姬原隰,他高高在上坐着撵轿,受万人跪拜,时隔一年,自己成了贴身护卫,再次见,他成了趴在地上双眼冰冷空洞,迷茫的家犬。
那种对比,那种落差,到现在他都不敢回想。
他的少主,混在一群狗里面,满身污垢,乖乖配合着族老要求学狗叫。
“后面少主被放出来时,习惯了趴在地上,不习惯睡床,如狗一样时不时会叫两声。”
“大少每天抱着他哭,耐心哄他,一直陪着他。”
“可有什么用呢?大少做不了主,少主四岁时,再次被送了进来。”
“这一年,训练少主听话,听姬家当家人的话,少主每天要对着老家主与大少的照片跪着学狗叫,还要吃大少主的剩饭剩菜。”
“开始大少心疼,舍不得少主吃他的剩饭剩菜,故意全吃完,可就是这样,少主饿了一天。”
“大少主没法,只能哭着抬着剩菜剩饭来喂少主,少主天天被关着,神志不清,只是疑惑几秒,就乖乖按着族老教的,爬过去用自己头蹭大少的脚。”
舷魜鹚想到明明一母同胞,却要这样让兄弟两人对调,真的很残忍。
南陵荩想到那个画面,心猛得抽紧,疼得站不住蹲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落在地上。
“每天这样喂,让少主养成习惯,知道这是自己主子,要听主子的话,不然没有饭吃。”
“少主出去后,果然比以前更亲近大少主,时刻黏着大少主。”
舷魜鹚想到那时的姬原隰,那一年,应该是他熬得最轻松的一年。
“少主五岁,要求会使用枪杀人,开始放进很多疯狗,他要躲避疯狗,杀光这些狗,这项很轻松,少主完成的很好。”
“可后面难度越来越高,慢慢到杀人,跟随姬家保镖出任务。”
“少主第一次杀人,是参与姬家任务,只不过那次他第一次杀人,手抖枪打歪了,人跑了。”
“少主任务失败,被打了鞭子,扔到盐水缸里面泡着,他疼的哭喊也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