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你还生气吗?”
姬原隰用自己头蹭着女孩脖颈。
南陵荩伸手推开他头,脸上表情没任何变化,只是转头冷冷看着他。
“姬原隰,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南陵荩心很累,她生气不止他瞒着自己这些事,还有他做事太冲动,不是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
她能接受他生气,把帝鸑膺打一顿,甚至打到住院,但他心里的恶念太强,做事太狠辣。
到现在还想着杀帝鸑膺,她不是不讨厌帝鸑膺,但大家是成年人,做事狠辣不考虑后果,出了事情,她跟蔺蔺怎么办?
就如这次,他果断开枪杀帝鸑饶,还有自己也做好赴死准备,他死了一了百了,那他们这些活着的人怎么办?姬家怎么办?
若两家都不各退一步,相互厮杀,那后果很可怕,甚至整个姜国都会被毁灭。
还有,他对人的践踏,把自己女儿都当做工具去使用,这些她都接受不了。
他们普通人活着本就艰辛,每天都在为活着努力,不像他们生来就高高在上,不管如何,生而为人,若连自己主宰自己命运的资格都没有,那样多可悲。
她这一生,年幼丧父丧母,只有奶奶带着长大,受尽冷眼与讥讽,尝遍酸苦,后为救奶奶,不得不如牲畜那样明码标价,用自己的婚姻做筹码。
她也庆幸自己遇到姬原隰,他对她很好,给她带来优渥生活条件,她很知足。
本以为这一生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下去,但帝鸑膺的举动,仿佛一耳光,扇醒了她。
哪怕是姬家主母,她仍在帝鸑膺与姬原隰这些人眼中,如牲畜,他们还是可以随意践踏她的尊严与人格。
他们的尊重多于表面,从未真正看得起过她!
南陵荩慢慢站起身,转身静静看着姬原隰。
姬原隰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他真不知哪里做错了?
他很慌,看着南陵荩平静无波的眼,心紧紧提起,手心出了细汗。
“草草,我,我头有点晕,我想不起来,要不,你等我好了,我再好好想想?”
姬原隰假装扶头,悄悄斜眼看人,只见南陵荩还是淡淡看着他,没一丝表情变化,姬原隰是真怕了,心脏都跳快了几次。
“你好好休息吧!”
“我去看看随然。”
南陵荩不看人,直接出了房间,不给姬原隰反应的机会。
“诶,草草,草草......”
姬原隰看人走了,直接冷了脸。
“去,把舷魜鹚给我叫来。”
姬原隰觉得他家草草对他这样,应该是今天遇到帝鸑膺,心情不好,才会一直生他的气。
他就只有把姬随韵弄出来做错了,不然他还有哪里错了?
姬原隰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静静靠着床休息。
舷魜鹚来时,见他家少主脸色不好,收敛了笑意。
“二少,你醒了。”
舷魜鹚规规矩矩站在姬原隰面前,姬原隰睁开眼,冷冷看着舷魜鹚,把舷魜鹚看的心里一片冰凉,怀疑自己哪里做错了?
“把夫人与帝鸑膺接触的监控调出来。”
姬原隰想到帝鸑膺,眼里闪过一抹厌恶与烦躁。
“不用了。”
哗哗哗......
帝鸑膺被保镖推着往里走,声音冷冽。
姬原隰听到声音,脸色更难看了几分,随后抬眼看去,惊了一下。
他知道他家草草打人了,但没想到会那么......狠!
姬原隰只见来人头上包着纱布,整个头都包了起来,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嘴巴和眼睛。
胸膛上还擦着药水,整个胸腔泛着红印,双腿上盖着毛毯,打着石膏,仿佛被车撞了一般。
“阿隰,抱歉。”
帝鸑膺声音缓缓,看向姬原隰。
姬原隰很快回神,没说话,只是冷着脸。
“阿隰,这次是我冲动了,孩子我不会让他们打扰到你与南陵荩的生活。”
“以后,我名下房产与股票,都会转一半到南陵荩名下,你看如何?”
帝鸑膺看向姬原隰,觉得自己那么大手笔,姬原隰应该满意了。
塔卡......
“你哥想杀草草。”
“你给自己来两枪,或者我给你两枪?”
姬原隰把手枪扔到桌上,静静看向帝鸑膺。
虽是他先开枪杀帝鸑饶,但他们不该对他家草草开枪。
帝家保镖赶忙拿出枪指着姬原隰,舷魜鹚与姬家保镖也抬枪指着对面的人。
帝鸑膺看着枪,眼里闪过一抹受伤。
“阿隰,是你先开枪要杀我二哥的?”
帝鸑膺想到自己哥哥还在昏迷,就满心自责。
“帝鸑膺,你不弄两孩子出来,你哥也不会来我家。”
姬原隰嘲讽看着帝鸑膺,帝鸑膺看他这样心口一缩,红了眼,垂下头。
“阿隰,我这两枪下去,我们以后就不是朋友了。”
帝鸑膺幽幽开口,难过看着姬原隰。
姬原隰没说话,垂下眼,看不清表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