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掌握了一样能够毁灭世界的武器。”
相比于瓦莲京娜满脸的沉重,安东尼则是轻声笑了笑:“这对我这种人来说,并不算坏事。”
“她同样能够毁灭你。”,灰羽看着安东尼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当然。”,安东尼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了:“如果一样武器只能够伤害到敌人,却对自己完全没有威胁的话,那岂不是很没意思?”
灰羽沉默了许久后,忍不住叹了口长长的气:“真是一个疯子。”
这与当时安东尼去守夜人面试的时候,瓦莲京娜对他的评价完全相同。
“那么接下来,我们可以谈一谈有关‘皇帝’的事情了。”
安东尼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灰羽致意:“亲爱的‘皇后’。”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很新鲜呢。”,灰羽收起脸上的凝重,同样笑着举杯:“‘皇帝’阁下,晚上好。”
瓦莲京娜坐在一旁,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杯中的葡萄酒,看向两人的眼神中有着一丝奇怪的情愫,却又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不知道思考着什么。
“刚刚我已经听瓦莲京娜说过了这次游戏的规则”,安东尼挑了挑眉毛:“按规则来说,现在的我,拥有一个下达‘旨意’的权利。”
“对。”
灰羽点头:“不过有一个前提,就是要下达一份与‘皇后’意见相同的旨意,换句话来说,就是如果我不同意你的这份旨意,那么它就会无效。”
安东尼微微眯眼:“那么,我的皇后,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旨意?”
灰羽没有说话,而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狭小的房间里面来回走了几步,然后走到桌子旁挂着的那副油画边,轻轻地按下了一个按钮。
并没有什么暗格出现,唯一的变化还是出现在那副油画上面,原本铸剑而立的中年男人的画像脱落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正在流泪的女人。
“既然你是从维林诺神学院毕业的,对这副油画,你应该不会陌生吧?”,灰羽坐回了椅子上面,问道对面的安东尼。
“当然。”,安东尼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在两百多年前,‘圣母崇拜’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现象,那时候圣母的雕像几乎是遍地可见,许多名家也是借着画一些圣母的画像而受到各方教廷的推崇,但直到两百年前。”
说到这里,安东尼微微顿了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一些什么特殊的事情,在那时候掀起一场被后来史学家称作‘灭圣’的运动,浩浩荡荡,捣毁了许多圣母雕像,大量出自名家之手的圣母油画也都付之一炬,而你的这副,就是少数存世的油画之一。”
“没错。”
灰羽继续点头,但显然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不过这些应该是很明显的了,虽然现在存世的圣母画像较少,但以你历史系学生的身份应该也见过一些。”
“当然不止于此。”
安东尼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浓厚了:“这副油画是在历史上非常出名的《圣母苦相》,它代表着的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它是拉斐奥临终前所作的最后一幅画,据说倾尽了他后半生所有的精力在里面,但在那个时代,所有的人们几乎都在对‘圣母崇拜’进行讨伐的时候,他到底为什么要画出来这样的一幅画呢?难道真的仅仅是要独树一帜么?”
“你好像对这副画非常了解的样子?”
灰羽抬起头,看向墙上的油画。
这幅画中,圣母桑西一反往昔慈祥容颜,倚靠在一株枯黄的树干上,神情悲恸,脸上尚且还挂着一滴残存的泪水。
安东尼没有回答灰羽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不但教廷神学家,连众多哲学家和史学家都对这幅拉菲奥死前巨作的创作动机百思不解,几个世纪以来,谁都没有给出合适的解释,那么,美丽的小姐,既然你将这幅画深藏了起来,我猜测您应该知道其中潜藏着的一些秘密吧?”
灰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不过片刻后,她还是伸出手来,摸向了墙上的那副油画,在树干下方轻轻用力,画上立刻裂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这里面本来藏着一份东西,但是在一次事故中丢失了。”,灰羽指着画上空缺的位置,叹了口气:“我所感兴趣的事情,就是将这样东西重新找回来。”
安东尼皱起眉头:“那么,你知道这样东西在哪里么?”
“知道。”
灰羽点了点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在亚伯拉罕家族里面。”
听到这个姓氏,瓦莲京娜瞬间抬起头来,看向了安东尼,后者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不过很快就被他掩盖了过去:“想要从那个家族里面拿回东西,未免有些太过困难了。”
“我只是在表达一个我的诉求。”,灰羽非常冷静地说道:“没有要你现在去办,而是希望你以后有机会能够去将它拿到手里。”
“你将要下达的旨意,我没有任何意见,作为交换条件,我需要你帮我杀掉一个人,至于是谁,明天会有人告诉你的。”
“明白了,我的皇后。”
没再多言,安东尼起身戴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