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锁声响起,祁蘅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他听到了符珍的声音,但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从符珍进门后,他就贴在门上听着楼下的动静。
隐隐约约的声音,并不真切,他甚至恨自己怎么耳力这么差,是不是自己听力有问题啊!
直到听见符珍上楼的脚步声,他才退开门边,走到卧室中间跪好了等她进来。
符珍推开门,温暖静谧的屋内,房间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华丽的吊灯,灯光透过水晶的光芒,在房间中投下斑斓的光影。
那个身姿挺拔,长相冷厉俊美,在外面总是令人畏惧的祁氏掌权者,此时却乖顺臣服地跪在卧室中央的地毯上。
他双腿分开与肩同宽,双手背在身后,腰背挺直,宛如一只忠诚的大狼狗等待主人的归来。
当符珍推开门走进房间时,小狗立刻抬起头,露出期盼的眼神,红着眼圈望向他等了一整天的女主人。
符珍缓步走到他跟前,手中的玫瑰轻轻拂过他的脸颊,轻柔的触感让他微微颤抖起来。
祁蘅眼神中充满了委屈,仿佛在默默埋怨着她为什么现在才回家。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似乎想要将所有的思念都倾诉出来。
符珍却缓缓开口说道:“姜淮说你刚退烧,还需要休息,病都还没好,就急着讨打?”
符珍的揶揄让他脸红到耳根,他咬了咬唇,垂下目光,“我已经没事了,身上也不疼了,可以........可以罚了,姐姐你生气,别忍着,我受得住。”
“是吗?”符珍语气上挑,听不出喜怒,只是淡淡的回了他这么一句,就坐到了沙发上静静的看着他。
就这么被晾着,祁蘅心里沉沉的难受,猜不准符珍的心思,也不敢起来。
他膝行了几步,跪到了符珍身边,乖乖的低下头认错,“姐姐.......我知道错了.......”
符符珍没接他的话,白皙的手腕落在他衣领处,一颗一颗解开他的扣子;
祁蘅眼睫轻颤,视线跟随着她的手指,黑色的衬衣被敞开。
以为自己会被打的小狗,紧张的敛声屏息,绷紧了身上的肌肉,预想的惩罚和疼痛却没有降临在身上。
符珍只是小心地拉开他的衣服,仔细查看他肩上的伤口,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眼神温柔关切的落在祁蘅身上;
符珍检查完他的伤,轻轻地帮他把衣服整理好,看着祁蘅那副原本准备好了挨打的乖巧模样。
她嘴角勾了勾,又立刻压了回去,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就这么喜欢挨打?”
祁蘅一愣,被她关心的举动弄得心里酸酸的,听到她取笑自己,涨红了脸,抿着唇不说话了。
只觉得自己刚刚那副样子像是什么特殊场所的男公关,有些下贱。
但是下贱就下贱吧,只要她还要自己,怎么样都行。
“喜欢......”他放下自尊和骄傲,迎合着讨好她,甚至主动的往前又跪了两步,把脸伸了过去。
符珍见他脸色白了几分,明明是害怕和难堪的,却又格外顺从,不免有些心酸;
她的阿蘅不该这么自轻自贱,他是自己想要宠着,珍重着的小王子,不该这么卑微的作贱自己。
她拿过手边的那支玫瑰递到他面前,声音也不再那么疏离,“早上出门急,忘了你的玫瑰。”
祁蘅一惊,心头猛然一揪,鼻尖酸涩得厉害。
他迅速抬头,目光直直地凝视着符珍的眼睛,其实,身体仍在隐隐作痛;可是他实在太害怕了,一整天未见符珍身影,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他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像是被人放在油锅里烹。
心绪不宁了一整日,又见她带着一束花回来,所有的痛在见到这一支玫瑰的时候,突然都急不可耐地涌了出来。
他红着眼圈,努力忍住眼眶中的湿意,接过了符珍手里的花,声音低哑,隐忍着哭腔的颤声叫她。
“姐姐.......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对我好啊?”
他垂下头,看着那支鲜嫩的玫瑰出神,眼里雾气弥漫,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声音哽咽的厉害。
“别再对我这么好了.........”
“为什么?”符珍伸手把人往怀里带,祁蘅一肚子的委屈因为这个拥抱,突然就全部涌了出来,他几乎是跌进了符珍的怀里,
手里握着那支让他珍而重之的玫瑰,脸埋在她腿上呜呜的哭了起来,看起来那么脆弱和无助,符珍心疼的一下一下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
他含糊其辞的小声道:“我不配.......”说完这句,他伏在符珍腿上哭的更伤心了。
符珍拽着他的手臂往上带了一把,拍了拍自己的腿,声音严厉了起来;“趴上来。”
祁蘅先是一愣,然后反应了过来符珍的意思,眼泪还在一颗颗的往下掉,却还是涨红了一张脸乖乖的撑起身子趴了上去。
他刚趴好,都没来及将自己藏进臂弯里,上半身刚伏到沙发上,身后就重重的挨了一下。
“唔......”他轻轻哼了一声,立刻将脸藏了起来,趴在符珍腿上哭。
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