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手都还没碰到秦琅,他就装伤口疼,吓得王妃不敢碰他,赶紧让两位太医给他瞧瞧。
太医给他诊治完之后,跟王妃说:“秦小王爷的伤已无大碍,伤口就结痂了,接下来只需再好生修养一段时日便好。”
王妃这才放下心来,又忍不住去拧他胳膊,“你刚才装什么?”
秦琅被拧疼了,退开两步,绕到沈若锦另一边,“我要是说没事,您也不信,还得让太医瞧了才放心,不是吗?”
王妃闻言顿时:“……”
沈若锦看着这对母子俩,唇边不自觉就带了笑。
“这儿子不要也罢。”王妃拉着沈若锦走了。
“母亲。”秦琅快步追上前去,“你要走就走,拉着我夫人做什么去?”
王妃头也不回地说:“就不告诉你。”
沈若锦回头道:“你好生歇息。”
秦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两人穿廊而去,才转身回屋去歇息。
在宫里唱了一出戏,还真有些累了。
沈若锦在镇北王府住了一夜,第二天准备回沈家的时候,秦琅要跟她一起。
王妃难得地拦了秦琅一次,让他好好在府里养伤,既然在御前告假了就不要到处乱跑,徒惹麻烦。
沈若锦也让秦琅消停些,伤还没痊愈,就不要跟她跑来跑去了。
母亲和夫人都这样说。
秦琅只能照办。
沈若锦刚到平西王府,外头小厮来报,说:“大夫人回来了。”
长兄还活着的消息送到了大舅母柳氏那里,柳氏马不蹄停地赶了回来。
沈若锦和梅映雪等人连忙迎了出去。
柳氏一手握着梅映雪,一手握着沈若锦,赶路赶得风尘仆仆,眼里全是红血丝,“知洲……知洲真的还活着?”
梅映雪哑声回答:“知洲还活着,母亲。”
沈若锦想跟大舅妈说长兄的现状,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柳氏已经大步进府,朝沈知洲的院子走去。
沈若锦和梅映雪对视了一眼,立马快步追了上去。
“知洲……知洲!”柳氏进了院子,便高声呼喊,她一看到沈知洲就将人紧紧抱住,“我的儿啊!你还活着……母亲这四年来每日诵经念佛,就想着你若是还活在这世上就好了……”
沈若锦和梅映雪进屋时,柳氏已经抱着沈知洲说了许多话。
但沈知洲一直没有开口,他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
柳氏渐渐地也意识到有些不对,“知洲这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不说话,也不动?他……究竟怎么了?”
“大舅母,您先别急。”沈若锦简单地跟柳氏说了沈知洲的情况。
柳氏听罢,泪如雨下,“我的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母亲别哭。”梅映雪一边给柳氏递帕子,一边安抚道:“知洲回来了是好事,至少他还活着,咱们可以慢慢想办法。只要咱们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我相信,总有一天能让知洲好起来的。”
“映雪……真是苦了你了。”
柳氏擦去眼泪,满是怜爱地看着这个痴情的儿媳妇。
“我不哭。”梅映雪说:“我现在每天都能陪着知洲,我很知足,真的。”
柳氏在沈知洲屋里待了好一会儿,同他说了许多话,试图让他有所反应。
可惜一点都没有。
柳氏痛心不已。
梅映雪倒比柳氏想得开,“有时候,我也觉得他在看着我,他眼里是有我的。”
柳氏心疼儿媳妇,也心疼小十,去见沈毅的时候,主动提出要留下,“父亲,知洲回来了,我也不走了。”
“好,留下好啊。”沈毅很高兴。
当时沈家儿郎们战死沙场,他给几个儿媳都准备了放妻书,哪知道二儿媳不远千里赶到西疆,直接撞碑而死,四儿媳难产一尸两命。大儿媳直接住进了庵堂,只有三儿媳过得稍稍好一些。
现在柳氏愿意回家。
沈毅自然是一百个愿意。
梅映雪早就让人把柳氏的院落打扫出来了,母亲一回来就可以入住。
“好孩子。”柳氏拍了拍梅映雪的手背,“我们知洲能娶到你,是他三生有幸。”
沈毅也说:“等知洲好了,定要给你们补办一场婚宴,我沈家的孙媳妇,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一样都不能少。”
梅映雪眼眶微微发红,“我只希望知洲能好起来。”
“会的,长兄一定会好起来的。”沈若锦说:“我们沈家会越来越好。”
沈家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徐御医住在平西王府,看着沈家人又多了一个,都忍不住替沈毅高兴。
这天晚饭格外丰盛。
沈知安还有沈四和沈六都到前厅来见过大伯母,大伯母从前就是家里最会照顾小辈的人,跟他们的母亲一般,如今回家来了,众人都很高兴。
沈家众人坐在一处用饭的时候,沈毅很高兴,多喝了两杯酒,还想再喝,徐御医就不让了,直接把酒抢了过去。
一家子正说着话。
老管家来报,“说赵夫人来了。”
沈若锦问:“赵夫人?哪个赵夫人?”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