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芫跟着盛了两碗饭出来,他将一碗饭递给舒长钰。
“快吃吧,光吃海鲜也不行,得配上米饭才够味。”
舒长钰弯唇笑得愉悦,伸手接过饭碗,却并未急着吃,而是给宋芫夹了一块鲜嫩的蟹肉放在他碗里。
“芫芫先吃。”
宋芫嘿嘿一笑,也不客气,埋头就吃了起来。
蟹肉被蒜蓉和辣椒的香味包裹着,宋芫吃得满嘴鲜香。
他抬起头,看着舒长钰,眼里满是笑意。
两人开始安静地吃饭,偶尔相视一笑,有种旁人都无法插入的默契与温馨。
舒长钰夹起一块龙虾肉,就着米饭送入口中,鲜嫩的虾肉与软糯的米饭在舌尖碰撞,带来一种别样的满足感。
他曾到过临海的余州,各种海鲜自然也尝过不少。
但说味道却远不及眼前这些海鲜带来的惊艳。
蒜蓉扇贝散发着浓郁的蒜香,清蒸帝王蟹鲜嫩多汁,龙虾肉美味可口,生蚝则带着海洋的清新气息,花螺也别有一番风味。
“你尝尝这鱼。”宋芫夹起一块鱼肉递到舒长钰面前,“这叫龙利鱼,肉嫩无刺,最是鲜美。”
舒长钰微微倾身,就着宋芫的手吃下那块鱼肉。鱼肉鲜嫩爽滑,味道果真十分鲜美。
密室中弥漫着海鲜的香气,两人吃得心满意足。
吃完饭后,宋芫靠在石床上,舒出一口气:“好久没吃得这么饱了。”
简直太过瘾了。
饭后,一向矜贵舒长钰竟主动地收拾起碗筷,宋芫也没拦着,他笑道:“没想到你也有这般居家的时候。”
舒长钰微微挑眉:“怎么?很意外?”
“确实意外,毕竟平日里你是连油瓶倒了都不会扶的大小、咳咳,大少爷。”宋芫吐槽他说。
舒长钰将碗叠起一放,眉眼轻挑,吊儿郎当地道:“既然你都说我是少爷,那你可得把本少爷伺候好了。”
说着,他屈指敲敲桌面,意味深长地看宋芫。
宋芫呵呵两声:“说你少爷,你还真摆起少爷架子了。”
说笑一阵,宋芫随即进空间厨房里泡了壶热茶,等舒长钰收拾完了,他倒了一杯茶递给舒长钰。
他接着将碗筷丢进洗碗机里,又拿出抹布将石床擦干净。
两人在石床边坐下,茶香袅袅,弥漫在密室之中。
宋芫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舒长钰说着话,基本都是宋芫在问,舒长钰简短地回应。
比如:“我记得伯母也周,跟周将军有什么关系吗?”
宋芫习惯了称“周将军”,一时半会儿忘了要改口。
舒长钰道:“她是我爹远房堂亲,据我娘说他们幼时关系极好,后来经爹的介绍,娘嫁给他好友,也就是我的父亲。”
这里舒长钰口中的“父亲”,即是舒父。
宋芫恍然点头,难怪伯父伯母待舒长钰如亲子,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再提及康义南,宋芫忽然想起,在科举文中,也曾提到过康义南是在一场叛乱中英勇牺牲,后来才被追封为一品威武大将军。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场叛乱正是当年绞杀周将军那场祸事。
但事实上,康义南并没有死,而是隐姓埋名来到小黎村。
宋芫越想心里越发怵,不禁问了出来:“康义南跟周将军是什么关系?”
舒长钰语气寒凉:“康义南当时是爹的副将。”
“假传圣旨,骗周将军进京护驾的那个副将?”
舒长钰唇角微扬,眸光阴沉如滴墨,他缓缓道:“不错,正是他。”
“当年他投靠了先帝,背叛了我爹。”
宋芫下意识问:“那他为什么要假死来到小黎村。”
舒长钰伸手捏了把宋芫的脸:“你傻啊。”
宋芫这才反应起来,舒长钰正是在小黎村出生长大。他恍然大悟道:“难道康义南是冲着你来的?”
舒长钰道:“是先帝下的命令,让他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难怪舒长钰要杀了康义南。
宋芫思绪一下子清晰起来:“所以你十三岁那年,也是被他所伤?”
舒长钰垂了垂眼,眼睫在眸底遮挡住阴翳:“那时我无意中得知自己的身世,不甘心想去探寻真相。”
“康义南察觉了我的意图,为了阻止我离开云山县,便痛下杀手。”
“若不是我爹及时赶来,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宋芫听着心里一阵揪疼,那时舒长钰才十三岁,猛然得知自己的身世,本就如遭雷击,却又要面对康义南的狠辣追杀。
他难以想象,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是如何在这样的绝境中挣扎求生的。
即便活了下来,他也整整休养了半年之久才逐渐恢复。
真该死啊康义南。
宋芫想起之前自己还为舒长钰杀了康义南的事,还跟舒长钰起过争执,就不免懊悔。
早知道他当时也去踹康义南几脚才好。
“所以先帝一直知道周将军还有你这个儿子,才会派康义南来监视你?”
舒长钰眼睫下虚散着光:“起初他并不知道我是男子。”
“我自幼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