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天空骤然放晴,冬日的暖阳照在门边的春联上,红纸黑字映得愈发鲜艳夺目。
微风轻拂,将春联的一角轻轻卷起,门楣上挂着的红灯笼也随风摇曳。
厨房内,灶火正旺,锅里的汤水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鸡枞菌在沸腾的汤中翻滚,空气中弥漫着鸡肉的醇厚和菌菇特有的香气。
宋芫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把解冻好的排骨,剁成小块,放入大碗中。
再撒上葱姜蒜和自制的烧烤料,混在一起搅拌搅拌,先腌制半个时辰。
趁着这点时间,宋芫又将张大夫送的草鱼处理了,去掉鳞片和内脏,然后用刀在鱼身上轻轻划上几道口子。
锅底烧热,草鱼落入油锅的瞬间,油花四溅,伴随着“滋啦”的声音,香味一下子扩散开来。
“二林,火太大了,小一点。”
宋争渡连忙从灶膛里抽出两根柴。
宋芫抓着锅铲给鱼翻了下面,继续煎着,这时,他往外面喊一声:“阿七,帮我把面包窑烧个火。”
“好嘞!”暗七应道。
接着宋芫将羊肉拿出来,切成小块,裹上孜然粉和油盐酱料腌制片刻。
“二林,你先看着火。”宋芫叮嘱一声,端起腌好的排骨,去了隔壁老屋。
老屋的门窗也都贴上了喜庆的春联和福字,此时,院子里的面包窑已经烧热了。
将腌好的排骨放入面包窑,慢慢烤上两刻钟。
“阿七,你今晚回去过年吗?”宋芫回头问暗七。
暗七挠头说:“主子没吩咐,我还是要留在您家。”
宋芫接着问道:“你们以前是怎么过年的?”
暗七想了想:“以前我们都不在云山县,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过年。”
“那你就跟我们一起过年吧,人多热闹些。”宋芫边说着,从老屋出来,看到对面牛家也升起了炊烟,而阿牛正在院子里抓鸡。
“阿牛!”宋芫笑着招手。
阿牛手忙脚乱地按住一只大公鸡,抬头看见宋芫,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他一边用力按住挣扎的大公鸡,一边大声回道:“宋大哥,你进来坐会儿,我给你抓只鸡。”
宋芫摆了摆手:“不用了,我顺便过来看一眼,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回去做年夜饭。”
说完,脚步轻快地走了。
落日西垂,天空被暮色渲染,远处的山峦逐渐变得朦胧,如同一幅淡墨山水,轮廓在夜幕的轻抚下渐渐模糊。
宋芫掐着时间,打开面包窑,将烤好的排骨从面包窑中端出来。
排骨已经烤得金黄,蒜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混合着面包窑特有的烟熏气息,香气十足。
宋晚舟拉着丫丫的小手,在厨房门口走来走去,闻着里面飘出香味,不停地吞咽着唾沫。
厨房里,宋芫端起一盘刚出锅的红烧肉,浓郁的肉香和着糖色的光泽,让人垂涎欲滴。
饭桌上满满当当的一桌菜,有红烧鱼、孜然羊肉、蒜香排骨、烟熏腊肉、四喜丸子、炸酥肉……
随着最后一道烤排骨上桌,宋芫喊道:“开饭了!”
龙凤胎兄妹和暗七早已按捺不住,迅速地围坐在桌前。
就连丫丫也坐在她专属的小椅子上。
这是宋芫在这里过的第一个年,他心里感慨万分,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转眼间已经来到这里快一年了。
而龙凤胎们看着眼前一桌子丰盛的年夜饭,感觉像做梦一样。
思索飘回去年的情景,那时,娘才刚刚生下丫丫,身体还十分虚弱,一直卧床不起。
母子几人冷冷清清地过完一个年。
除夕之夜的年夜饭,他们甚至已记不清具体吃了些什么,只记得过完年之后,就传来了爹的死讯。
然后娘也跟着去了。
那时候龙凤胎感觉天都塌了。
直到大哥回来。
打那之后,大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突然就对他们态度转好了,整日在厨房烹饪美食,也不出去惹是生非。
还给家里买田地,甚至盖起了大宅子。
谁能想到短短一年间,竟发生如此多的事。
真不可思议啊。
宋芫落座后,见龙凤胎都怔然出神,他开口道:“都愣着干嘛,快吃饭啊,今晚的年夜饭就不再拘束你们,都高高兴兴的,吃吧。”
宋晚舟回过神来,抓起筷子,笑嘻嘻道:“那我不客气啦。”
窗外寒风瑟瑟,而屋内暖意融融,大家你一筷我一筷,争抢着桌上的美食。
红烧鱼鲜香肉嫩、孜然羊肉香气四溢、烟熏腊肉风味独特、蒜香排骨肉细酥软、炸酥肉外酥里嫩……
每一道菜都鲜香美味,让人赞不绝口。
宋晚舟嗦着排骨,含糊不清说:“排骨好吃,羊肉也好吃,都好吃。”
宋芫睨她一眼,调侃道:“看吧,都说让你多读书,不然连吃饭都只会说好吃。”
宋晚舟撅撅嘴巴:“那要怎么说,二哥读过的书多,二哥来。”
宋争渡无奈地笑一声,便道:“你看这蒜香排骨,肉若凝脂,蒜香浓郁,烹饪之艺,巧夺天工。其肉之酥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