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晋朝,夫妻成婚之夜,有一个传统,就是妻子会穿上丈夫的贴身衣物,以表示亲近。
“哦?”舒长钰眼神愈发浓隽清绝,“我还以为你是在暗示我什么?”
暗示舒长钰什么?
暗示他换上自己穿过的里衣吗?
宋芫脑子终于转过了弯,他飞快伸手捂住舒长钰的嘴,再看一眼蹲在灶膛前烧水的宋晚舟。
见她好像没听见,宋芫才求饶道:“你快别说了。”
二丫还在呢!
让小姑娘听了多不好。
舒长钰拉下他的手,眼微微眯着,眉眼轻佻,嗓音刻意压低了说:“那你想不想让我穿上。”
什么想不想的,宋芫压根就没想过。
宋芫本是羞恼的,可嘴边无意识带了笑:“好了,你别闹了。”
话一经出口,语调温柔中,还不经意地掺杂了几分宠溺。
宋芫懊恼地抓耳朵。
他怎么会用这种语气跟舒长钰说话,怪肉麻的。
舒长钰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到底没再继续说那些挑逗的话。
宋芫心里莫名慌张,他忙不迭地错开视线,看向木桶里的鱼。
像是终于找到转移注意力的事情,他语气略轻松道:“你先在这坐着,我把鱼弄一下。”
说着,也不管舒长钰了,他提起木桶,将鱼倒进自家桶里,螺狮则用木盆装起,用清水泡着,先吐一吐泥沙。
木桶是借来的,还得还回去。
宋芫跟宋晚舟说:“二丫,我来泡茶吧,你去把桶还给正明叔家。”
宋晚舟才慢吞吞抬起头来,只是一张小脸红彤彤的,显然是刚才听到舒长钰说那些骚话了。
宋芫都没好意思看宋晚舟了。
被妹妹目睹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姑娘轻薄调戏。
简直太丢人了。
以后,他还怎么在二丫面前维持作为大哥的威严形象。
等到宋晚舟提着木桶出去了。
宋芫迅速给舒长钰沏了壶茶。
这时,他想起来丫丫还隔壁屋里,就过去把丫丫抱过来,放在舒长钰脚边。
“你帮我看着丫丫,我去把鱼处理了。”
舒长钰的目光缓缓下移,凝视着那个只到他膝盖高的小身影。
小家伙抬起头,眼睛弯成月牙,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哒哒~”
舒长钰面无表情。
小家伙张开小手,要抱抱:“哒哒,抱~”
舒长钰撇开视线,装作没有听到。
谁知小家伙直接拉住他的衣角,手脚并用,敏捷地爬到他腿上。
舒长钰提溜起她的后衣领,将她扯下来。
小丫头锲而不舍,继续抱着他的小腿,努力攀爬。
舒长钰眼皮轻轻一跳。
“下去。”
丫丫爬到舒长钰膝盖上,小脸无辜地看他。
舒长钰再次提溜起她的后衣领,准备将人放下去。
就在他低头的瞬间,小家伙伸手就去抓茶壶。
她动作太快,舒长钰没来得及拦住。
茶水还是烫的,丫丫摸到茶壶,立即被烫了下手,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里泛起泪花,小嘴一张,“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舒长钰:“……”
半刻钟前。
宋芫提刀出门准备杀鱼,就见狗剩把脑袋伸进桶里。
“狗剩去去,别捣乱。”宋芫把赶一边去。
他看了看木桶里的鱼,琢磨着该怎么做,才能去了鱼刺。
河鱼刺多,不管是煎炸煮炖,都很难避免细小的鱼刺。
尤其他家都是半大的小孩,若是性子急,挑刺不仔细,很容易被刺卡到。
所以这河鱼最好是用来熬汤。
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吃法,可以避免鱼刺,那就是把鱼肉刮出来,打成鱼丸。
很好,今晚就吃鱼丸了。
鱼骨熬成奶白色的汤,再将鱼丸往汤里一滚,那滋味,鲜得眉毛都掉了。
宋芫正杀着鱼,忽然,厨房里传来丫丫的哭声。
他迅速冲洗掉手上的鱼腥味,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赶到厨房。
只见小丫头正坐在舒长钰的膝盖上,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从她委屈巴巴的小脸上滚落。
宋芫过去抱起小家伙,抬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轻声哄着她:“好了好了别哭了,哥哥在呢。”
丫丫渐渐哭停了。
宋芫扭头,瞅了瞅舒长钰:“丫丫刚才怎么了?”
舒长钰蹙着眉,表情烦躁:“她自己碰到茶壶了。”
宋芫立刻检查丫丫的小手,还好只是轻微的红肿,并没有烫伤。
舒长钰随手抛出一个精致的白瓷瓶。
宋芫连忙抬手接住,说:“没事的,只是红了一点,用凉水冲洗一下就好了。”
但舒长钰坚持:“你拿去用。”
宋芫只好拿起药瓶,轻轻地在丫丫的小手上涂抹了一些药膏。
他捏了捏丫丫的小鼻子,半开玩笑地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淘气了。”
他放下丫丫,将药瓶还给舒长钰。
舒长钰挑了挑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