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会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不久前,陛下突然宣布了一次大规模的封赏,将所有的皇子都分封到了各地。”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我听说,云山县也在其中。”
宋芫的眼睛微微睁大,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又是小说中从未出现过的情节。
在种田文,基本没有涉及到朝廷,而在科举文里,也未提及过云山县成为王爷的封地。
这看似与普通百姓无关,但实际上却关系重大。
在当代,王爷在自己的封地内拥有实权,他们负责征税、征兵、管理地方等事务,并且有权制定一些地方性的法规。
如果他们分到的王爷是个贪婪、好色、性格残暴的人,那么受苦的将是下面的平民百姓。
增加赋税、抢夺民女、残害百姓,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
难怪鹰哥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后,表情都显得如此沉重。
“钟哥,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的,可靠吗?”宋芫问道。
钟会回道:“前几日在广安府,偶然遇到了一支从北方来的商队,从他们那里听说的。”
“朝廷下了指令,所有王爷都必须在这个月内离开京城,前往封地。据说此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连寻常百姓都知道了。”
“那位王爷大概也已经启程,不久就会到达广安府。”
“朝廷的正式文件应该也已经到了,不知林县令为何迟迟没有张贴告示。”
“你知道是哪位王爷吗?”宋芫刚问完,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钟会摇头苦笑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位王爷是个仁慈的人,否则下面的百姓将没好日子过了。
陈堂主叹气说:“上面的事,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管不着,只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我也已经提醒过手下的兄弟们,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
别去招惹那些不该招惹的人。
现在,轮到天霸帮等帮派们提心吊胆了。
他们以前在云山县横行霸道,现在来了位尊贵的王爷,他们就得收敛一些,装得像个孙子一样。
鹰哥并不太担忧,如今想太多也无济于事:“算了,别提这事了。”
陈堂主从怀里掏出账本:“小宋,你再仔细看看这本。”
宋芫接过账本。
钟会给他看的账本是记录广安府的收入,而陈堂主拿出来的这本,则是云山县的。
霉豆腐的销售一如既往地稳定,但由于一部分人手被钟会带去了广安府,导致生产霉豆腐的人手不足,产量没有跟上,上个月只卖出了二十两银子。
而且霉豆腐发酵、腌制也需要时间,不像豆皮,当天做好当天就能拿出去售卖。
油豆腐和豆干的销售情况一般,总共只卖出了十五两银子,主要是供应给酒楼和饭馆。
至于豆皮和腐竹的销售就更少了,加起来也只卖出了八两银子。
与前两个月的两三百两相比,可谓是一落千丈。
陈堂主等人的心里落差太大,不免显得有些着急,希望听听宋芫的意见。
宋芫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他并没有感到太失望。即使没有秘方泄露,也不可能一直像刚开始那样赚那么多银子。
毕竟,大家只是尝个新鲜,不可能每天都吃豆制品。收入总会慢慢降下来,最终趋于稳定。
宋芫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把问题抛给了钟会:“钟哥肯定有其他的打算吧。”
钟会点了点头:“豆皮、油豆腐做不长久,因为只能吃新鲜,无法运输到其他地方,所以我打算以后只做腐竹和霉豆腐,把它们卖到其他县城去。”
“既然钟会有打算,我就不再多说。”宋芫道。
几人再商讨一番,最后商量出大概计划。
末了,钟会取出两张银票,他在广安府就将银子兑成银票,方便携带。
“这二百两银子,你先拿去。”
宋芫接过银票,摸上去质地坚韧,他还没见过古代的银票,便好奇地打开看了看。
银票正面,工整的楷书书写着面额和发行日期,上面还印有红色印章。
而银票的背面,细腻的水印若隐若现,像是防伪标记,边缘镶着红蓝相间的边框,显得庄重典雅。
宋芫不由得感叹一番古人的智慧。
随后,他收起银票,提出告辞:“时候不早,我得回去了。”
“这么早就走了?留下吃个饭再回去也不迟。”鹰哥开口挽留。
“回去晚了,家里几个小的担忧,等下次吧。”
“那好。”鹰哥也不再勉强,将他送到门外。
看天色,这会已到申时,宋芫不再磨蹭,直接租了辆驴车,回西江镇。
还在半路上,夕阳渐渐西沉,其柔和的光辉洒落在千里之外,照在金殿琉璃瓦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西华门。
朝廷官员们和宫中侍卫们都经由这道门进入皇宫。
这道门由皇帝的亲卫军——羽林卫,负责严密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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