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灵台内,自己的替身纸人被墨色浸染之后,郁眠明显感觉周围的攻击在一点点变弱。
原本不断涌上来的墨怪,如今被打散之后,就好似真的消散去,不再重新凝聚。
这东西背后之人的目标,是侵染她的神魂啊……
随着一招秋风扫落叶,枪断燕南山,周遭敌人被尽数击退。
枪花一凛,收至身侧,目光凌厉地落在刚刚被自己击退到一旁的金雷宗弟子身上,这人刚刚虽然没有被墨色围绕住。
兴许只是因为太弱了。
侵染过程根本轻而易举,因此并不明显。
她脚步迈开走上前去,用枪把将人翻转过来。
——铿!
刹那间横枪格挡,飞镖被郁眠用枪尖挑开,那弟子在地上一个驴打滚翻回正身,半匍匐在地面上,喘着气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是我输了,但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吧?”他刚刚闭气装死,还以为能躲过一劫,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狠。
晕过去了,还要将他翻开查看。
郁眠看着半跪着的修士,目光里看不出多少情绪,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随后将地上被击开的金镖用枪尖挑起。
金镖飞到半空中后,遭郁眠一记看不出运动轨迹的鞭腿飞射出去,将对方肩膀洞穿。
“啊!”一声短促的惨叫响起,他捂住自己止不住流血的肩头,上面一道洞穿的伤口晕开红色曼陀罗。
“平了。”郁眠留下两个字,随后不想再和对方纠缠,转身离开
一报还一报,本就是正常的天理昭昭,他种下了因,便要偿还这一番果业。
金雷宗大长老开口刺言评断:“哼…此女心狠冷血!”
他话刚说完,那一把长发,就被风刃削去一半,环切脖子一圈,上面一道轻微的血线出现。
“谁!?”
他下意识探手摸了脖子,感知到一瞬的痛意,用灵力抚平,目露出惊骇。
接二连三受伤,大长老数百年未曾遭受如此对待了。
在场尊者都有些没想到,下意识将目光落在升卿身上,又发觉这攻击来源似乎不是源自于她。
凭着灵力感知,最终得出刚刚动手之人,就是座位左侧第一的那个披头散发女修。
她会动手,是就连珩玉也没想到的事情,毕竟这位尊者极少出现,除了她不爱见人这一点外,还真没人知晓她什么性情。
掌风尊者将微抬起的指尖放下,抬起手将一头杂乱的长发往后梳理,露出光洁的额面。
邪气的五官第一次展露出来,锐气十足,她生着一双极其罕见的异瞳,左眼正常的深褐色,右眼则是罕见的蓝灰色,就像是一团云雾一般。
“金长老可别还手啊,免得落个心狠冷血的名声。”掌风尊者那双异色的眼瞳展露十足的讥讽,语气锐利,浑身气息磅礴狂暴。
“你胆敢对本尊动手!?”大长老是没想到有一个升卿就罢了,这妄仙宗修士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怒气上涌他当即一道火术攻来。
结果火对风,弱三分。
明焰吹拂,将他面上剩下的毛也给燎去,他伸出的手瞬间遮住面庞,以免造成更大的影响。
“本尊分明有将尔斩首能力,放尔一马后,居然还胆敢还手,金雷宗的教养果然一般。”掌风边说着,边抬起手指横向摆了摆,仅是凭着赤口白牙,就差点将对方气背过去。
大长老伸出指尖,指着掌风尊者:“你…你你!”
你了个半天,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珩玉面上。
他刚被升卿所伤,一时半会无法恢复,还是按耐下心中杀意,先将此事揭过。
“珩玉尊者,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她如此狂妄不成?”他质问道,试图挑起妄仙内部矛盾。
周围看戏的尊者竖起耳朵,愣是没有一个上去拦。
身旁两位金雷宗长老地位比不得大长老,且也不太服他,只是冷眼旁观。
温如言原本还在思考是否要注重两宗情谊,维持表面稳定开口叫停争执。
却在听见对方诘问之后,将平静的眼神缓缓落到大长老面上,“我宗弟子第一面手下留情,护住金雷宗弟子后,反遭攻击。”
“而她不过以眼还眼,竟落得大长老一句冷血评价。”
“怎得,此事落到己身,便要哭喊叫冤不成?”温如言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平常事,只是声量大小周遭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大长老面上一时间不由涨红,这样直白,实在过于赤裸打脸。
不过是一名弟子罢了。
他金雷宗护短惯了,一朝遇上比他们还护短的,拳头还更加硬的,终于理解那种憋屈劲了。
“你…你们!”他气的一甩袖子,还想挽尊,气声道了句,“那小弟子是怀慈尊者未来道侣才如此护着吧…”
掌风冷冷的眼刀划过,落在大长老脖子上,嘴角忽而勾起一瞬,语气夹枪带棒道:
“心如镜,身如影,所言卑贱,所行低劣,啧……”
那灵魂的一声“啧~”,在风里一圈一圈传播着,像是一道绵长的巴掌。
这话说得着实有些难听,温如言也不由转过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