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刚落,正在人群中龟缩降低存在感的郁眠就感觉自己腾空而起,云雾入口,灌入肺腑,强大的气流冲得她眼角泪水直流。
怎么回事?
她尝试挣扎,却发现被提着的自己在对方手上如同小鸡仔一般孱弱无力,反倒是徒废功夫。
既然无法挣脱,那就尽量让自己更舒服一点,郁眠用两手在眼前遮挡出一块风屏障,终于可以看清周遭的环境。
现在她应该在数百米高空,底下是连绵不绝的妄仙宗群山,因为灵气浩淼,妄仙宗内的灵气云化作朦胧雾气将整片群峰包裹,宛如仙境。
在灵雾之间,有鸟雀白鹭若隐若现,更有似龙身长物在其中翻腾不休。
在偶有灵雾缺口处,看见错落于山间的建筑环境。
丹砂碧楼高,金缕竹斋远,暗砌双塔影,晶玉清池蓝。
见她看了呆去,升卿一把将人拽进怀里,似搂似抱地搀着她,美眸直直落进郁眠眼中。
近…太近了!
干净的好似一丝毛孔都没有的细腻雪肤上透着一股妖异的瓷白,面上那点若寒星的邃眸好像要将人吸进去。
郁眠耳根子难免红热,不知晓这位仙师是要将自己带去哪里。
“呀,许久未曾带人了,竟然忘了设下风障,好徒儿可会埋怨为师?”她作西子捧心,垂眸歉言,眼动情真,真情实意极了。
言罢,一指轻点,两人身前形成一圈看不见的风障,郁眠胡乱飘摇的碎发终于落下鬓边,刚刚因为疾风吹拂,现如今粉面湿眸,垂泪欲滴。
看起来好不可怜,落在升卿眼中极是赏心悦目。
“师…师父?”郁眠有点不在状态,她不是还没有拜师吗,怎么突然就成了面前这个大美人的徒弟?
随即她又松了一口气,刚刚那三位仙师无论选择哪一个都是大雷,她得避开故事剧情,争取安安稳稳活过这一生。
可千万不能再重蹈剧情覆辙了。
升卿伸出指尖,勾起郁眠滚落下来的泪水,葱白细长的指尖上落着一滴晶莹。
郁眠被人抓包到疑似哭鼻子的场景,不由羞意浓,却发现这个揽着自己的女人毫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将那!
那根指尖舔舐干净了!
随后眼露微凝,唇角含笑淡疑问道,“为何徒儿眼眸会流水?”
郁眠当场羞愤欲死,这人!
这人就没有羞耻心的吗?!
“是眼泪!”
郁眠哽声壮胆解释,可她的解释更是增添了自己的窘迫,等于是当着对方的面承认自己哭了。
远山重叠明灭,郁眠已经不知翻过几座山峰,距离那修仙界与凡人界的界线有多远。
只知道周遭的速度开始变缓,她们朝着地下一座重峦叠翠的山头而去,直到落到地上,抓着自己后背的美艳师父将手一松。
她便从半米高的地面被丢落下去,虽然不致命,但着实很伤人自尊。
郁眠脚上一软,朝地上行了个结结实实的大礼,她柔弱的小身板跪趴在地面上,膝盖处传来阵阵钝疼。
“嘶——”
“徒儿真是乖巧,一见师父便行此大礼。”那刚刚还在自己身后拎着她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然到了面前,丝毫没有伸手来扶一把的准备,只一脸欣慰,语气略带欣喜。
郁眠却不知为何,感到一阵虚假,那张笑意莹莹的面上给她带来莫大的惶恐。
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郁眠人已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活下来她不介意拜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为师。
至少,在这里被“透”的风险大大降低。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依照记忆里面拜师的话术,郁眠恭敬一拜,将额头磕上了铺设在玉浮宫前的白玉砖上。
升卿看着小姑娘脑袋顶上的发旋,手心一痒,下一秒就摸上了圆润的小脑瓜,“好,自今日起,你便是我玉浮山大师姐,你叫什么?”
“徒儿,郁眠。”
郁眠想要抬起的脑袋被那只手按着,手主人在发顶的动作就好像是在抚摸一只可爱的小狗一般,甚至会用尖锐的指尖轻轻揉按头皮。
激起郁眠尾椎一阵颤栗。
“郁眠…那为师便叫你眠儿。”
对方第一声将郁眠的姓氏狠狠咬了字眼,随后称呼的眠儿听起来宛如抵在情人耳畔的低语,听得郁眠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不愧是肉文世界,怎么随便遇上一个强者都带有奇怪属性,郁眠此刻跪在冰冷的玉砖上,膝盖传上来的痛意和冷意不及她心口的拔凉。
但怎么说,这也是日后可以护住自己的师尊,且是大师姐,那不就意味着玉浮山除了她和师尊没有别的弟子。
太好了,不会和男主成为同门师兄妹了!
郁眠顿时找到了一丝慰藉:“谢师尊收弟子为徒。”
她脑袋还被压着,方寸之间,目光只能看见这位美人师尊的腿,修长有力,脚踝纤细玉白,肤质和刚刚贴近看到的面庞一样,宛如凝脂,没有一丝毛孔,甚至也没有一丝寒毛。
就像是上好白玉雕琢的艺术品。
脚踝往下,是不着片缕的莹莹脚面,脚趾圆润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