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行宫外一人激动道,“天降大任,必经磨难!”
“欲戴其冠,先承其重!”,一位老者呢喃道,“若不经苦难,无法承担大任!”
江下微微一停顿,他也没有料到自己刚刚念出第一句话,行宫外众人竟然有如此反应。
江下稍作沉吟,继续道,“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我懂了!”,一位少年忍不住激动开口,“上天将要下达重大使命,一定要先使他的内心痛苦,使他的筋骨劳累,使他经受饥饿之苦,使他资财缺乏,使他做事不顺,来使他的内心惊动,使他的性格坚强起来,增加他所不具有的能力。”
“我们的苦难,其实是上天在磨砺我等!”一位老者激动开口,“难怪圣人教导我等要于苦中作乐。”
这一老一少说完,引得周围众人纷纷点头。
玉婵娟看着江下,美目流露出一丝异色,江下擅长的不止是诗文。相比于诗文,江下在一些理念上似乎走的更远。
玉婵娟心中涌起一股难言情绪,江下似是在开一脉学说!
这个想法冒出来,玉婵娟只觉后背有些发凉。
这个世界,诸位圣贤早已定下基调,江下真的可以建立自己的学说吗?
如果江下的理念和圣人思想有冲突........一想到这里,玉婵娟的心突然有些乱了。
不过,玉玉婵娟看着远处江下的身影,神情却有些痴了。
“无论如何,这又是一篇惊世谏言之文!”玉婵娟暗道。
而文宫一众弟子,也全部看向江下,白蓝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
江下一袭青衫,站在一众人前,缓缓吟诵。
这一幕落在白蓝眼中,江下的身影和文宫宫主重合,此刻彷佛是宫主在给弟子训诫!
江下看着众人,继续道,“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白蓝听到此句,心中猛然一惊,
他身为文宫弟子之中的佼佼者,无论修为还是学识,都非一般人可比。
此时,白蓝只觉心中惊悚,江下三言两语从个人修身延伸到了治国之策,当真恐怖如斯!
“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随着江下最后一句吟诵完毕,行宫内外,鸦雀无声。
良久后,
一位老者正衣冠,随即对着江下恭敬俯身施礼,郑重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人如此,国家亦是如此,多谢江师解惑。”
老者说完,身后众人齐声高呼,“多谢江师解惑”,声音震耳欲聋。
白鹿城内,无数人被这一道响彻云霄的声音吸引,忍不住驻足侧目,望向行宫方向。
“这是发生了什么?”一位店铺商家惊异道。
“那似乎是行宫方向”,一人猜测道,“今日不少人去找江下,这江师指的恐怕就是江下!”
“走,去看看..........”
哪里都不缺好奇之人,白鹿城一些商家和路人也被这道声音吸引,开始朝着行宫方向走去。
片刻后,白鹿城内,诸多街道上的人流开始汇合,全部朝着行宫赶去。
行宫外的这番动静,早就惊动了不少人。
“这臭小子,当真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了。”张先生站在远处,看着江下忍不住笑道。
自这群人刚出现在行宫外要求见江下,张先生便发觉了,只是张先生也未料到江下竟然在玉婵娟的庭院内度过一晚。
不过,即便张先生提前知道,也断然不会前去唤出江下。
毕竟扰人春梦,可是罪大恶极,非读书人所为。
而江下看着对自己施礼的众人,开口道,“诸位无需多礼”。
江下说完,忽然发现从远处又涌来大量人群,不由一怔,
今日这事,似乎有些闹大了。
不过这也正合江下之意。
既然自己决定要走这条路,那便就不再藏锋,江下心中打定主意,就是要为自己造势!
自己携大周一国之名,难道还走不通寒门之路?
若一国不行,那百国呢?
江下看着越来越多赶至的人群,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心中冒起,他想试一下,在这百国大比前,把寒门之路再走一遍!
至于自己教导的对象,就是这眼前的这群读书人!
启蒙、识字虽然暂时不用,但是自己可以用一套全新的理念,替他们明理,积学、修身、立志。
江下忽然有些激动起来,如果真的可以,也许长期以来,自己欠缺的那一线,就能补齐。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汇聚到行宫前,不少人被迫站在了屋顶。
但是除了先前来的一批人,后面这些人根本看不到江下的身影。
若不是白鹿城内禁止飞行,恐怕此时已是铺天盖地的身影。
只是所有人都未发觉,行宫上空,浮云之上,有两道身影正凝视着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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