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疤狗有短暂的愣神,而在这短短几秒钟里,周嘉彤将一柄匕首偷偷塞进了疤狗手里。
“姥爷不要!”
一声稚嫩惊惧的尖叫,与之一起是疤狗抬起了持刀的手。
明晃晃的刀刃在诺夫眼前晃动,让他原本不甚浓烈的杀意瞬间抵达了顶峰。
所有人看来,这都是疤狗准备反抗诺夫,甚至想要用命来保护自己的外孙女。
诺夫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权威,哪怕是他最忠诚的狗!
对准疤狗的脑袋,诺夫连着开了三枪,枪枪致命。
疤狗连一句辩驳的话都没机会说,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主人手中。
到死,他还睁大眼睛,望向周嘉彤那被鲜血染红的脸。
“啧,果然是亲情浓于水呐,你看疤狗,到死都放不下他的外孙女!”
于笛冷笑说道,眼底满是得逞的快意。
疤狗的鲜血溅了周嘉彤一身,她停止了哭声,就那么僵硬坐在原地,半晌,竟直挺挺晕倒过去。
“老大,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于笛说道:“这个小丫头亲眼看到自己姥爷被咱们杀死,若是留着,只怕夜长梦多!”
“她不光是疤狗的外孙女,还是林淮的女儿!”
孟战京幽幽提醒。
“除非不打算与林淮合作,否则……不能动她!”
而几乎同时,林淮扑了过来,一把将周嘉彤抱在怀里。
他刚失去母亲,眼底满是悲凉与绝望,声音里都是死气沉沉。
“谁敢动我女儿,我就杀了谁!”
林淮恶狠狠看着孟战京。
“我信任你,才替你和于笛牵线搭桥,可是孟战京,你看你如何回报我的!”
他指着孟战京咬牙切齿骂道:“你这个畜生!你这个魔鬼!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不放过!”
孟战京居高临下看着林淮,笑得很冷。
“女人?自古成大事者,有几人能被女人牵绊?且不提周思卿腹中的孩子不是我的,就算是我的种,我也照样不会留下!”
“世上能给我生孩子的女人很多,何必非得是她呢?”
于笛依偎在孟战京身边。
“等将来,你想要几个孩子,我就给你生几个!”
孟战京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的表,又往外看了一眼。
“这个时间点,差不多该有好消息传来了!”
于笛疑惑问道:“什么好消息?”
正说着,只见诺夫的下属奔了进来,伏在诺夫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真的?你亲眼看到人死了?”
“百分之百死了,我一直跟到停尸间里,亲眼看到的!”
这个下属是跟着诺夫一起来京城的心腹,他的话诺夫不会有所怀疑。
于笛没听清楚,正想要问个清楚,又有人奔了进来。
“周思卿死了!”
这人是于笛派去跟踪周思卿的人。
今天宋辉月将周思卿强行带走之后,于笛便派人跟了上去。
听到这话,于笛先是大喜,随即望向孟战京,去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孟战京面无表情,仿佛早已成竹在胸。
“怎么死的?她不是没中毒吗?”
于笛疑惑问道。
姚萍被疤狗算计,用了周思卿那个有毒的碗,所以才毒发身亡,那周思卿自然不会中毒,所谓的痛苦十有八九是装出来的!
“不,她中毒了!”
孟战京冷声说道:“她的毒不在碗里,而是在她的牙刷上!”
听到这话,于笛忙奔进周思卿卧室里,拿出周思卿用过的牙刷。
“送去让人检测就知道了,自己别乱闻,小心中毒!”
看到于笛去闻,孟战京淡声提醒。
听到这话,于笛忙将牙刷递给手下的人,说道:“去查查!”
片刻她又觉得不妥,忙对孟战京解释。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证明你对诺夫的忠诚,也好证明是你亲手杀死了周思卿,这样,诺夫就能信任你了!”
孟战京没有生气,只是看着诺夫。
“现在,我通过考验了吗?”
诺夫拊掌大笑。
“好!好!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们现在就开会,我给你介绍几个人认识认识,那都是我安插在京城的重要棋子!”
孟战京点头跟着诺夫离开。
他不动声色扫过周嘉彤,只见她隐隐勾起唇角,很快又低下了头。
姐姐,终于安全了!
是的,周思卿的处境很安全,但此时的她依然紧张到不敢抬头,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
她坐在病床上,宋辉月站在病床前,母女二人无声对峙。
或者说,是宋辉月单方面在压制着周思卿,气场很强,连周君堂都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
“出息了是吧?翅膀硬了是吧?敢自己做决定了是吧?”
终于,宋辉月开了口。
她冷笑说道:“为了帮孟战京完成任务,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为了个臭男人,连自己的母亲都敢欺骗?”
周思卿将头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