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期盼了好久的赚钱大计终于得以实施,她激动地半夜才睡,却在天明时分准确无误地睁开了眼。
因为到地方再蒸饭怕来不及,起来后苏檀先是蒸了一甑米饭,不过她没敢蒸太多,怕卖不完就糟蹋了。
一锅蒸饭一锅煮上粥,苏檀才去洗漱,完事又清点了头天预备的东西,确认没有疏漏才放下心。
“檀娘,我使点你买的肉,想给煜儿他们摊几张肉饼子。”闻老太扶着门框征求苏檀的意见。
苏檀见她破天荒地舀了不少白面,心道仨孩子能造的完这么多?想给她摊饼子就直说嘛,何必搞这些弯弯绕绕的。
“你爱用多少用多少,全部切了都没事。”昨天剩了一点五花肉也被苏檀给煸炒了,现在天还不冷,生肉容易放坏,煸炒过的起码能放一天半。
闻老太眯着眼转身去剁肉和面,不多会儿就摊了好几张金黄金黄的饼子。
苏檀去把几个小的喊起来吃饭,三个好大儿跟苏檀一样激动了半夜,早上就有点起不来了。
迷瞪着眼洗漱完,人也清醒了不少,坐下唏哩呼噜喝粥,闻老太把摊好的饼子一人分了一张,“多吃点,省得路上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别给饿出毛病来了。”
苏檀噗嗤一声笑了,自家就是做吃食买卖的,难道还能把人给饿坏?
早饭吃到尾声,牛老汉赶着牛车如约而至,苏檀给他拿了张肉饼子,牛老汉不好意思地道:“这咋使得呢?这收了工钱还来蹭饭吃,老脸都没地方搁了。”
“抓紧吃,吃完还得劳烦你帮忙搬东西。”苏檀不想浪费时间闲谈,打断了他的客气后进灶屋把蒸好的米饭拿出来放车上。
等到了镇上就只需要上锅稍热热就好了,方便又快捷。
牛老汉见都忙活起来了,他吞下一口饼子把剩下的折好装进干粮袋里,也来帮着干活。
一通搬搬扛扛后,牛车上堆了半车东西,苏檀喊仨小子先上车,随即也跳上去坐在车沿上。
闻老太追出来送了一步,想到屋门还没关,便又返回去看门。
罢了罢了,走都走了,再操心也是多余。
她收拾了碗筷去洗干净,接着坐在院子里编草帘。
苏檀这边,还没出村道时就遇见了不少人,问她这是要上哪去,闻栋大喊道:“我娘领我们做买卖去。”
闻煜捂住他的嘴不让多说,问话的人啧啧两声,等牛车看不见了才骂了一声骚包。
嫁过来连男人都见过一面,成天可劲儿地折腾,那肉就跟不要钱似的,馋得自家小子都不肯好好吃饭了。
早晚家底都得叫她败光。
妇人唾了一声,扭着腰肢往曹月华家去,她家也有点菜,要是能卖几个大钱也能给小子买块肉抹抹嘴了。
坐在牛车上的苏檀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买卖还没开始就已经被人记恨上了,不过就算知道也无所谓。
有什么关系呢?你眼红你的呗,顿顿吃肉的还是我。
“娘,还有多久到啊?”闻栋搂着抓着装碗筷的盆,用力挪了下屁股,牛车他不常坐,也没坐过长时间的,腚有点受不了。
“刚才已经过了云乡镇了,再有两刻钟就能到。”说话的是牛老汉,至云乡镇这段路叫他拉了好几个人,雇他的女东家也没说二话。
就是他怕耽误了女东家的事,这下路好走了,他也就把车赶得快了些。
不过快是快了,就是这屁股要遭罪了。
好在,牛车总算是在屁股即将裂成两半的时候到地方了。
第二次来县学门口,苏檀的心境是大不一样。
趁着时间还早,牛老汉帮着卸了东西就赶着牛车走了,说到了时间就来接她们。
苏檀喊闻煜帮她把放盆的台面抬过去放好,闻衡和闻栋则归置东西。
四张桌子展开摆好,小凳子也摆好,碗筷全部放进台面下的柜子里。
苏檀拿出来时买的肉,叮嘱闻衡看着闻栋,要是看见卖柴火的就喊他等等,然后拉着闻煜提了两只桶,笑嘻嘻地往县学门口走。
那门子虽然挎着刀,但面上一点不凶恶,加上县学门口摆摊的多,他知道苏檀这是要干啥。
“要打水?一文一桶,进了门左拐走五六丈,进去别乱跑乱看。”
苏檀笑着捏了两文钱出来,说了声谢过小哥,领着闻煜进去找井。
这用水的办法也是她那天跟人打听的,说只要给门子一文钱就能进去县学打一桶水出来。
当然了,这一文钱肯定不是县学里的大人物要求收的,可以把它当做是贿赂门子的一种手段。
毕竟在高门里消息灵通的除了主子就是守门的门子,天天跟人打交道的,肯定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找到地方打了水,吭哧瘪肚地提出来,刚好卖柴翁拉着车过来了,苏檀估摸着买了一捆,然后就着手开始准备。
此时其他一些只卖午饭的摊主也陆续来了,苏檀抽空瞅了眼,隔壁摊档是个卖馒头包子的老妇,长得很是慈眉善目。
苏檀看过去的时候,老妇也正好在看她,苏檀露了笑,又转过头继续忙活。
先洗了肉腌上,各种菜瓜都是在家洗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