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晚脑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等等，你叫察惟，你有爱人死于霄云宗禁地，那你爱人是不是叫叶扇，”余舟晚仔细瞧着察惟的脸色。
“你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叶惟？”
顿时空气凝滞，察惟周身刮起一阵风。
脸如滴墨，黑沉得可怕。
余舟晚一手指尖夹着灵符，一手拿着云澜笔。
“你从何处知道这么多？”察惟声音沙哑低沉，像是被谁掐着嗓子说话。
余舟晚沉着声音，冷静回答，“我从霄云宗藏书阁的书籍上，从长老的口中知道叶扇长老的事。”
察惟周身的风小了些，神色怀念。
“霄云宗藏书阁，是了，她爱写一些她修炼的感悟放在藏书阁。”
他眼神凌厉，如一把利剑，射向余舟晚。
“你是霄云宗谁的弟子？”
“临扬峰成素长老。”
“成素，是他啊。”察惟收起全身的尖刺，收敛威压。
察惟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嘲笑道，“看来你霄云宗目的不纯啊。”
若是为了学习更高深的灵符和阵法，看这姑娘画符布阵的样子，实在不可信。
这姑娘画符布阵手法熟练，符修一道已经达到地级灵符师，阵法更不在话下，霄云宗一般阵法，她根本不用学。
高深的她修为境界不够，无法进入藏书阁上三层。
她师父固然能教他，但在察惟看来，这小晚姑娘学起来应该会很快，不用多久，就把成素教的学得七七八八。
若真心学画符布阵，怎么还离开霄云宗，躲在这南风城偏僻的地方。
余舟晚坐在察惟对面，若对面就是霄云宗那位消失的叶惟长老，那他定然知道献祭阵眼相关消息。
“我承认我目的不纯，那你呢，你是不是霄云宗失踪的那位叶惟太上长老？”
余舟晚眼睛紧紧地盯着叶惟，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余舟晚看出，在她提起叶扇和叶惟的时候，察惟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痛苦。
余舟晚心中肯定了，继续猜道，“叶禄，害死了你的爱人，还追杀你，是吗？”
察惟眼角猩红，眼神犀利。
“禁地的邪阵是他设下的吗？？”
“是！”察惟咬牙切齿，恨不得饮叶禄血，食叶禄肉。
但是如今的他，修为倒退，只能狼狈躲避他的追杀，暗中破坏他的计划。
看来，献祭阵眼有这个叶禄的参与。
太上长老，修为境界都到了渡劫期。
余舟晚评估一下她元婴期和渡劫期的差距，就是一头小牛犊和一头成年大象的差距，大象一脚就能把她这头小牛犊踩死。
“你去霄云宗，是为什么？”察惟从这姑娘话中，隐约听出她是为了霄云宗禁地而来。
余舟晚双手扶着桌子，认真地看着察惟，“为禁地邪阵，察爷爷，能否详细告知我，你所知道的禁地邪阵？”
察惟眯着眼，仔细斟酌，余舟晚话里有几分真假。
“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
余舟晚把玩着杯子，“想必你也研究过禁地邪阵吧，那你有没有发现，它不是完整的阵法。”
察惟瞳孔微缩，确实，他研究了那个阵法的阵纹回路五十多年，先入为主认为是一个阵法，走了多少弯路，中间受伤了多少回已经数不清。
最后才发现那不是一个阵法，只是一个阵眼。
那阵眼之复杂，若是没有长久研究，真的看不出它是一个阵眼。
“你去过垚土禁地。”
“是，我去过，还见到那个阵眼。而且我不止在霄云宗见到，还在其他地方见过另外两个。”余舟晚坦然承认。
察惟突然大口呼吸，“容我想想，再回答你。”
察惟脚步有些踉跄，走向后院。
他眼角流下一滴泪，自扇儿走后，他一个人除了复仇，也想完成扇儿的意愿。
她曾经就想研究禁地邪阵，希望能够解除它。
她不在了，就由他来完成。
孤军作战多年，突然发现有人也在为之努力，他心中为扇儿、为他感到高兴。
在他死期不定的这段时间里，原来还有人在做和他们一样的事情。
余舟晚看着察惟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收回视线。
献祭阵眼的事情，终于有明晰的线索了。
这条线索一出现，其线索顺藤摸瓜，应该不难。
余舟晚拿出风灵珠，沉思片刻。
这风灵珠，还有合欢派的水灵珠，黑衣人、献祭阵眼是不是有关系呢？
余舟晚坐在院子中，直到江参带小轸墨回来，她才回过神来。
……
两天了，察惟一直没有出房门。
余舟差点以为他偷偷跑了，但是你敲门，他会回应，就是不出门。
余舟晚也不急，随他了。
小珍言这些日子炼了不少丹药，想拿出去试试效果。
余舟晚问了江参，南风城有没有可以各道比拼赛的，他说没有比赛。
不过有济世堂，那里会发布南风城管辖下发生的小镇异事，接下就去指定小镇调查除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