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客栈走到大道,明明是一段极短的路程,却被二人走出了跋涉过山的感觉。
苍舒摸着腰间的剑,躲在屋檐底下,艰难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在对上的一瞬,白光刺向她的眼睛,让她险些倒了过去。
不过还好,她提前靠在墙上,即便是晕眩,也有一个支撑点。
“不解决天上这个,再走不到十米,我们两个就会倒在地上。”苍舒可劲地扭了自己一下,因为是带着困倦思索,所以连带着脑子都有些不灵清起来。
她合理怀疑,再这么晕下去,她很可能会变成一个傻蛋。
“你过来。”苍舒对着越见安招了招手。
越见安好奇问:“你有办法?”
苍舒揉着太阳穴道:“可能是有办法,月光只有照在我们身上,我们才会晕。所以现在只有两个办法,第一就是找炼丹师配制丹药,第二就是我们两个给自己设置屏障。”
“第一个办法说了跟没说一样。”越见安抬头望天,“二十人里只有一位炼丹师,而那位炼丹师现在估计还在睡觉,所以,只能靠我们两个。”
“那就靠自己。”苍舒道。
越见安声音里充斥着惊讶:“你会画?”
他不知道该如何理解屏障这个意思,但心里总觉得有种莫名的预感:“据我所知,屏障这个东西,除了符师,也只有阵修能作,但阵修布置需要时间,况且我们二十人里,也没有一人是修阵的。”
“我不会。”越见安看向她,“除非你会。”
“……”
这不巧了,她刚好是符师。
苍舒抬起手,动作有些缓慢,但到底还是沉住气,将灵力全聚于指尖。
越见安以为她需要搀扶,还算平稳地走上去,晕晕乎乎地将手握住:“这就是你的办法?”
他看着二人交叠的手掌,温热的触感通过手部神经传输至大脑内。
越见安眸子注视着苍舒,好笑地调侃道:“你是想告诉我,团结就是力量吗?”
苍舒:“……”
苍舒没好气地说:“你放开。”
越见安甩了甩头,卸力靠在墙面上,有些不明就里地看着她。
他现在是反应过来了,刚刚苍舒抬手可能并不是牵手的含义,是他理解错了。
但除了这个意思之外,还能有什么意思?
越见安心中的预感愈发强烈,他开玩笑道:“你别跟我说,你其实略懂一点阵法。”
苍舒瞥了他一眼,声音懒洋洋的:“都在猜了,就不能大胆一点?”
越见安:“……”
“你——”他的话终是没说出来。
在苍舒抬手用灵力画出第一笔时,他的声音便全权卡在了咽喉内。
她画符的样子极为熟练,虽然速度缓慢,但所画出的灵力清晰地印入他的视线。
所有修都需要用对应的武器才能发挥出全部实力,就比如说,宿行白算天命时,需要用到罗盘;谢良青杀人时,需要用到剑;公门菱炼丹时,需要用到炼丹炉;而他,需要用到刀。
先不说她符师身份带给他的惊讶,光是这画符手法,就已经让他深知事情的不简单。
这样的手法,他只在刚进秘境时看过,也是符师,并且身上的威压极为让人喘不过气。
除了画符的速度比她快,其余几乎差不多。
越见安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神讳莫:“早前听说仓山秘境符师传承被一名男子所夺走,我还以为是流落的符师血脉,原来是你。”
苍舒甚至能分心同他聊天:“侥幸获得。”她画好后,先打在自己的身上,霎时间,她的眼神清明,动作也变得敏捷。
这是真的。
越见安的心情有些复杂,但不知为什么,却也觉得这并不意外,是她能做出的事。
因为是她,所以任何事情在她身上都能变得合理。
不是,她是什么魔鬼吗?她怎么什么都会?
苍舒将符打在他身上,等他缓过来劲儿,清醒了后,直言说:“这事你别说出去。”
越见安摩挲着刀柄问:“有多少人知道?”
苍舒认真思考了片刻,等排查出人以后,缓缓说:“宿行白是知道的,邬焱也知道,韩影也是,还有公门菱。”
“你师兄知道吗?”越见安问她。
大抵是第一次试用这种方法,并连续画两张,苍舒脸色有些苍白,犹豫了一下,她摇了摇头。
越见安瞬间满足,他勾起唇,一只手扶住她的肩:“我以为你师兄跟你一样,也是双修。”
苍舒没抗拒他的触碰,毕竟现在的她,确实有些劳累。
她神情好不嘚瑟:“天才可以有好几个,顶级天才也能有几个,但像我这样的绝世天才,万年也难遇。”
越见安撇撇嘴,拖长尾音,配合着夸她:“了不得。”
二人没再继续浪费时间,将面具再次调整好,便往大道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都没有人,大概在附近走了一圈后,苍舒转头对越见安说:“我怀疑到了晚上,这里就是一座空城。”
“可能因为我们是在客栈附近,往更远的地方走走。”越见安回话。
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