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舒出屋时,就看见地上有个身影趴在角落听墙角,也不急着喊,抱臂看了会儿,才过去蹲下身,用手戳了戳女孩的手臂,笑嘻嘻地问:“师姐是在干嘛?”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公门菱头皮一麻,她从容地撑地,哼哧哼哧做了两个俯卧撑,累得半死不活,才翻过身躺在地上答道:“看不出来吗,我是在锻炼身体。”
苍舒没揭穿她,敷衍的应了两声好,二人才又走回屋内。
但也不过是呆了一会儿,苍舒便起身跟公门菱示意要走,公门菱一见,也连忙起身付了钱,作势要走,那女修一见,连忙上前问:“公门小姐,还没问这位姑娘的名字。”
公门菱只在众人面前含糊的喊过一次,但并没有多少人注意,依旧一个“姑娘,姑娘”的叫,可这位姑娘一看就是潜在的大客户,还是公门菱带来的,于是女修便多问了句。
“她叫——”
公门菱刚要答话,就被走出门的苍舒给打断。
“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叫谢良青。”
公门菱:“……?”
苍舒回过头呲牙一笑:“你们以后叫我良青姑娘就好。”
那女修一笑,果真甜甜喊了句:“良青姑娘。”
苍舒乐了,故作镇定地点头。
谢良青同她一般,不常出派,除了几位长老掌门见过他,其余的派内弟子连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更别提派外之人了,估摸着都不知道“谢良青”这个名字。
这当然不是说谢良青不厉害的意思,只是因为太厉害,才掩藏至今,苍舒亦然。
二人并肩往灵山派走去,公门菱时不时打量苍舒,在看见她衣服上的血迹和脖颈间的伤口时,最后终于忍不住问:“怎么还受伤了?发生什么事了?”
“被人划的,然后我捅了他一刀。”
公门菱沉默,连忙塞过去两颗药丸,接着又说:“我以为你们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苍舒疑惑,“那人骨子太傲,要不是怕他师门报复且没有正当理由,我应该会将他捅死。”
公门菱:“?”
“那人长这么好看你都舍得?”公门菱的嘴可以塞下一个大鸡蛋,随即温柔反驳,“我要为那美人说一句公道话。师妹,他可能凶是凶了点,但他长成那样,还是能理解他超出正常人范围的行为的。”
苍舒回想了下,下意识又想撕衣服,但发现自己的裙摆已经短了不少,只能默默去撕公门菱的衣服,卷成长条往鼻里塞:“他想杀我,并且夺我财富。”
公门菱狠狠唾弃,并且将地上的石子踩成粉末:“杀!该杀!夺人财富能是什么好东西!特么的那人简直就是一个大傻逼!!”
苍舒:“……”
二人在灵山派门口分别。
此刻的天已经极暗了,月色将大地铺满,像是撒了一把星星。
苍舒晃晃悠悠走在路上,刚要走进院子,就瞥见有一人拿着剑站在月下,低着头,瞧着地上的影子。
树影不再摇曳。
片刻后,他扭过头,看着远处伫立的苍舒,皱了皱眉:“你的身上全是脂粉酒味。”
苍舒一下子反应过来,暗骂了声“狗鼻子”。
她绕开话题问:“师兄怎么来我院子了?”
谢良青的眉依旧紧蹙,只淡淡吐出三个字:“无情道。”
哦,她记起来了,是她自己说要让谢良青来教她的。
苍舒整理了下心情,黑黢黢的眼珠子盯着他,声音带着诱惑:“那师兄是要在我这儿练吗?”
“不是,去我院子。”他简单回答,步伐望远处走去,见苍舒未跟上,又转过头沉沉说——
“跟上。”
二人来到了谢良青的院子内,刚刚站定,就见面前的少年突然转身,用剑尖指向她的脖颈。
月色将这柄剑度上极淡的光辉,刺得苍舒有些睁不开眼睛,但她还是隐隐约约瞧见了那柄如同他一般的剑,以及听见了他口中的话语:“约人不遵守时间,修无情道者厮混烟花之地,师妹说说,这如果被师父知道,你该如何?”
“应该是被师父用戒尺狠狠打几下。”苍舒不以为意,甚至没有挪动半分步子。
面前人继续问:“但师妹可知,如若是被我知道,你该如何?”
左右逃不过那一字,苍舒眼一闭胸一挺,说:“杀。”
气氛一时间沉寂,谢良青收回剑,负手站她对面。
苍舒睁开眼,巧妙转了话题:“师兄不是说教我练剑吗?如今已经很晚了,再不教就没力气学了。”
谢良青不答话,只缓慢挥动手中的剑,一招一式极为缓慢,但剑气却折了柳稍。
他收回了剑,淡漠的眼神望她,问:“可会了?”
“师兄,我没看清。”苍舒真挚答道。
谢良青:“……”
他又极为耐心地挥了一遍,比刚刚所挥更加缓慢,等他负手收剑,再次望来时,苍舒摇了摇头,眨巴着眼说:“师兄,我还是不会。”
谢良青:“……”
“这是最慢了。”谢良青无奈,“你就算是装,也应该装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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