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冷。
这几日,朝华殿往来了些许外臣。
程莞正觉不妥,亲向永定宫向宴凌云奏请让清儿单独另居。
谁知,刚走到门口,却听到柳珺瑶在里面莺声燕语般,程莞抬手制止了柴录通报,听到她说:“陛下,马上要立皇太子,那大皇子是不是就不能再居在朝华殿了?”
宴凌云疑似沉默,却听那柳珺瑶继续道:“后宫已有些流言蜚语,说大皇子整日与女侍厮混……”
柴录面露尴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程莞思绪翻涌,冷笑了一下,大步迈进殿门,径自走向柳珺瑶,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你!”柳珺瑶摸着脸颊,等着程莞。
程莞正怒目直视,沉声道:“柳贵人若是不会说话,本宫自可寻教养嬷嬷来,教教你!”
柳珺瑶回眸,哀求地望向宴凌云。
宴凌云却不看她,眉眼含笑,招呼程莞坐下,“什么时候来的?”
程莞矮了矮身子,恭敬地行了全礼。
“妾自知清儿年长了些,近来因着立储一事,朝华殿频频有外臣出入,甚是不妥。可是,像柳贵人那般大放厥词,妄自造谣,恕妾为人母亲,忍无可忍!”
不等宴凌云开口,又继续道:
“今日来,也是想着,清儿既然马上就要监国,自该独立居住。请陛下下旨,赐清儿暂居东上居。直至册封大典完成。”
程莞的心抽痛着,面上却毫不变色。
清儿毕竟也是他的皇长子,怎么能任由别人造谣,而不加制止?此刻,程莞想杀了柳珺瑶的心都有!
宴凌云深吸一口气,起身将程莞扶了起来,示意柴录将柳珺瑶扶了出去。
“孤也正有此意,柳贵人她口无遮拦,孤定然重罚。”
程莞就势扶着宴凌云的大手站起,温婉地点了点头,“谢陛下。”
宴凌云牵着她的手,坐在凭几之侧,“莞儿如今是贵妃之位,马上又是太子生母,不久的将来,定然会母仪天下。”
程莞闻言,立刻起身行礼,却被宴凌云压了手臂。
“此等小事,莞儿该学着收敛情绪,免得落人口实。”
程莞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人造自己儿子的谣,他不仅不制止,还来责令自己收敛情绪?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宴凌云,他的眸色坚定,证明了他认为自己说的是正确的。
外面骤然起风,窗棱被刮得吱吱作响。
程莞假意转身去关窗子,而后郑重地行了 一礼,“莞儿知晓。”
宴凌云很满意程莞的回应,伸手抚着她的手背。
“今日晚膳,孤到朝华殿去。”
“是。妾这就回去让人准备。”程莞行了个礼,柔顺地应下。
“嗯。”
瞧着程莞的背影,宴凌云叹道:“孤是不是对她们母子太严格了些?”
柴录立在门口,闻言近了两步,犹豫道:“陛下待贵妃娘娘自然是不同的。”
宴凌云长长的吁了口气,“是啊!孤马上要御驾亲征,尽管有罗永和程琦为辅,可是,朝堂险恶,孤也真怕会出事啊!”
他也知道柳珺瑶说那话是有些过分,可是,不过一个女流之辈的妄言,若真形成流言之势,到时候杀了便是。
想着柳珺瑶夜里的风情万种,他微微勾起唇角,真是杀了,他恐怕会有些后悔。
……
“小蝶,把李武请来。”程莞的声音冷硬。
“是。”
程莞刚到朝华殿坐定,李武便也紧随而至。
“这些日子,宫里可有什么异常?”
李武凝眉思索了下,“回贵妃娘娘,江贵人去乐喜阁附近逛了两次,并没有进去。”
停顿了一下,“前些日子,柳贵人似是在院中沐浴……”
“哦?那些人就那么看着?”
程莞目露不解。
“没有。小楚子带着人,远远地背对着。”
程莞点了点头。
“好。这段时间,你能否去寻两朵流云轩的海棠花过来?”
李武抱拳,“没问题,微臣即刻去办。”
看着李武离去,小蝶好奇道:“主子,您要那海棠花,是有何用?”
程莞喝下一盏茶水,“说不好。你去请林太医过来。”
不多会儿,李武和林芝宇先后进了朝华殿。
只片刻,林芝宇皱眉道:“回娘娘,此花,似是洒过秋棠香。”
“秋棠香?”众人皆是一惊。
“是。秋棠香,取自海棠,却加了些许秋夜丝进去,所以取名秋棠香。”
“什么是秋夜丝?”
小蝶迫不及待地问道。
林芝宇抿了抿嘴,有些尴尬道:“这个说来复杂……”
程莞瞧着他的模样,心中猜个大概,“你只说有何效用?”
“此香味道浓郁,能传极广,闻得久了,有催情之效。”
“原来如此。”
程莞起身踱了几步,“此事还望两位暂时保密。”
“李统领,你去的时候,是不是大多数海棠都已被剪?”
“是。这几朵,是边角残留的。”
“嗯。想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