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凌云抬脚便踹在李武的胸前,“快去追。留两队人守在这里,你带两队人,去协助姚霆。”
李武连忙起身,抱拳道:“是。”
程莞若不是扶着小蝶的手臂,早已瘫软在地。
她转身扯着宴凌云的衣袖,“陛下,清儿不会有事的,是吗?”
宴凌云按下心中的担忧,安慰道:“是。不会有事。”
程莞按着“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口,心中对宴凌云的怨言更甚。
他不仅让清儿独乘,还让他的马车走在队尾。
她低眉隐忍的哭,她恨,为什么他总是这样肆意伤害自己在乎的人?
……
姚霆只用了半柱香的功夫,便追上了柳珺瑶和宴清。
彼时,宴清昏迷地趴在马背上,柳珺瑶勒紧缰绳,立在姚霆的对面。
“我说过,此法不行。”
姚霆的声音含着阴森。
柳珺瑶低头看了眼马背上的宴清,“怎么不行?掳走了他,宴凌云便没了儿子可用。弘国的天下,只能是宴宸的。”
“况且,他的头疾益重,恐怕挨不到其他皇子长大!”
姚霆抬起右手,抽出利剑,在柳珺瑶的手臂划了一下,柳珺瑶立刻尖叫了一声,捂着流血的手臂,“你干什么?”
“我姚霆与你不同,从不伤及无辜,今日有我在,你便休想带他走。伤你这一剑,也是护着你的性命。”
“再过片刻,李武便会带着人追赶而来,你可想好了?能与我们所有人对抗吗?”
柳珺瑶气急,“你……”
昨夜在驿站时,她好不容易凑到一个机会和他提及自己的计划,掳走宴清,这将大大缩短所谋之事所用的时长。
姚霆当时便不同意,她没有说扶他,便打定主意,独自行事,打定主意,若事成了,他也只能顺其自然!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冥顽不灵!白瞎了自己费尽千辛万苦讨好赵太医弄来的蒙汗药!
“马蹄声近,你要赌吗?”
姚霆冷冷地说道。
柳珺瑶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颈后忽地挨了一下,落了下马。
马儿受惊,直接奔跑而去。
姚霆跃起身形,将宴清抱在怀里,立在当地。
李武赶到时,只看到昏迷的柳珺瑶和宴清,以及形单独立的姚霆。拍马又追了一段,前面却只有一条河流,以及一匹落单的马匹!
无奈,诸人只好原路返回。
程莞看到姚霆抱着完好无损的宴清,喜出望外,连忙近前接了过来。
林芝宇号了号脉,“无妨,只是普通的蒙汗药。应该过个把时辰就能醒过来。”
程莞转身就朝着宴凌云低声恳求道:“求陛下让妾照顾清儿吧。”
宴凌云颔了颔首,瞧着柳珺瑶独自趴在一匹马上,“还不快把柳贵人弄下来。”
冬燕闻言,连忙招呼了几个侍女近前,将其搀扶进马车内。
江荣芬的父亲江大海带人也赶了过来,直接跪倒在地,“陛下饶命!”
宴凌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瞪了旁边的程琦一眼,程琦也立时跪了下去。
“微臣失职。”
程琦凝眉思索了半晌,这事情根本就不该发生!圣驾所经之地,他全部已经带人清查,但凡有一丝可疑之人,都被请到了五里之外。
今日之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姚霆简要地说明了情况,宴凌云冷冷地哼了一声,“程琦,自己去领三十大板!江大海,罚俸半年。姚统领,赏万金,可自由出入宫城。”
“是!”
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复又登上马车,往雍城而去。
江大海擦了擦额角的汗,瞧了眼自己的女儿,比着以前胖了些许,他心中颇感安慰,看起来在宫里不曾苦了吃食。
江荣芬回眸瞧了眼自己的父亲,任宴凌云牵着自己的手,上了马车。
……
待进到雍城后,再和父亲母亲团聚也不迟。
她抬眸瞧着宴凌云的背影,回想着那年初遇他时的情景。
那一年,他还是侯爷时,率领宴家军从雍城经过,她便心悦于他。
只是,那时的他,意气风发,对儿女情长似是毫无兴趣!
仗着自己爱吃,她多次耍赖跟在父亲身后,出入过他的营帐数次,他总算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江荣芬低眸微笑,怕被别人发现了她的心思。
……
柳珺瑶在马车里悠悠醒来,便知道已经顺利过关。
“大皇子呢?”
冬燕连忙近前道:“在贤妃娘娘那里呢。主子,您可吓死奴婢了。到底发生了何事?您这手臂还受了伤。”
柳珺瑶故意按压着眉心,“昏昏沉沉的,也不记得了。大皇子无事便好。”
“哦。”冬燕也不再问什么。
此刻,宴清总算醒了过来,看到程莞,眸中豁然一喜,“母妃!”
他的双手紧紧地抱着程莞,不肯松开。
一个人坐马车,真的害怕!而且还是队伍的最末端,他几次探头出去看,都看不到母妃的影子。
程莞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