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事繁重,战事初起,新一轮的选秀,不过持续了数日,便进入尾声。因着中宫空缺,新人旧人皆在长秋宫请安问好。
太后扶着额潦草的说了几句,便让她们散去了。而后,特意让张嬷嬷去唤了宴凌云过来。
“本宫看着贤妃尚可,你怎么想?”太后倚着凭几发问。
宴凌云凝眉思索了下,“是,眼下她跟前养着四个孩子,贤良淑德,无有不是。只是,她的两个弟弟身份特别。母后,您是知道的,前朝后宫,向来是一体的。”
太后叹了口气,“如今又进新人,若是无人主理后宫,怕是不妥啊。”
宴凌云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笑着说:“无妨,只是今日烦劳母后,以后,就让贤妃主理,真妃协助即可。”
母子二人又说了会儿话,用了晚膳,宴凌云这才离开。
柴录谨小慎微的跟在后面,看着宴凌云立在分叉口,犹豫不决,他琢磨着说:“陛下,要去朝华殿吗?”
宴凌云静静地,半晌未出声响。
自上次与程莞有争执后,他已许久没有到朝华殿了。如今,新人刚进。他思索了下,“罢了,走!”
……
刚过了凤鸾宫几步,初入花园,便听见一阵娇笑。宴凌云唇角上翘,心里自然很是清楚怎么回事,转过墙角,示意柴录莫要通报。果然看到一个身着浅紫云锦群衫的妙龄女子,正在和几个侍女一起玩捉迷藏。
侍女们看着宴凌云一脸威严的过来,立刻跪在地上。
却听那女子笑道:“胭脂,怎么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胭脂正要开口,立刻被柴录制止,宴凌云往前迈了两步,故意踩在一片金黄的落叶之上。瞬间被女子听到,脆嫩的声音传出,“抓到你了!”
她直接双手环抱,紧紧地 拥着宴凌云的腰肢。
嫩白的小手,拉下遮眼的锦缎,露出来含笑的眉眼,先是一惊,立刻挑着眼角,“给陛下请安。”
宴凌云哈哈大笑,“你叫什么?”
她故意撇了撇嘴,踮起脚尖,“陛下来了流云轩便知道了。”
说着,便一路轻笑着跑在前面。
最近事务繁杂,已经很久没有如此令人轻松愉快的感受了。他抬手制止了正欲开口的柴录,打算亲自去流云轩一探究竟。
看着她转身进了兰若轩,宴凌云这才忆起,前段时间宫殿重整改名一事,因着兰若轩先后没了两位主子,内务府便主动奏请修缮更名,依稀记得,这个流云,还是他亲自选的。
一进店门,隐隐的酒气传来,女子面色粉红,闲散懒怠地矮了矮身子,转身端起酒杯,声音带着些许灵动:“陛下,敬您!”
宴凌云靠上前去,“你跑的可真快!”说着,接过她的酒杯,一饮而下。
双手捞了一下,“告诉孤,你叫什么?”
女子贴着他的肩膀,轻轻呼气:“珺瑶,柳珺瑶。”
突然,宴凌云感到耳垂一阵温热,似是……舌尖!
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立刻加快了步伐,朝着屏风后走去。
柴录远远地立在宫门,看着殿门倏地紧闭,他笑着背过身去。这位新主子,真是胆大啊!
柳珺瑶,贵人,河运总督的小女儿,原来不仅仅长相娇艳可人啊!
……
小蝶来报的时候,程莞只笑了笑,这宫里是该多一些不一样的人!
思索了下,又提醒道:“还是找人查一查吧,以防万一。”
小蝶轻声应下。
程莞回头看看正在伺候双生子的春儿,嗔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赶紧回屋绣你的嫁妆去!”
春儿立刻面色涨红,拧着眉道:“主子!”
程莞低低笑了以后,却正色道:“春儿,以后张旭的腿可就……”
春儿立刻噘着嘴说道:“奴婢知道。”
“以后,他或许再也不能上战场,再也不会有更高的官职了。”程莞继续道。
春儿却梗着脖子说道:“奴婢也不过是普通人家,我们只是相识于微末,所以才有今日的缘分;若奴婢是那忘恩负义之辈,定死无葬身之地。”
程莞看着春儿如此坚定,“也罢,下月初六,你们举办婚礼,就从这朝华殿走,再为你置上厚厚的嫁妆,谅他不敢看轻你!”
春儿跪在地上磕头谢恩,眼睛含泪:“主子放心,他不会的。他若敢,奴婢就回来告状!”
听到春儿这么一说,众人立刻笑了起来。
……
一连数日,宴凌云都宿在流云轩。
宴凌云实在觉得这个柳珺瑶只得一个贵人位分,着实给低了。
她不仅胆大,而且心细,实在是有趣!
想到林芝宇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暗暗的笑,好在前面中的毒,只需不动用内力即可,暂无大碍。
看着睫毛弯弯的美人躺在榻上,他伸手拨了一下,柳珺瑶立刻张开眼眸,嘟了下嘴,往他的怀里靠了靠。
“入宫许久,你也是费尽心思,可有什么想要的?”
柳珺瑶却极度赤诚,眼眸闭着,“妾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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