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的孩子,养起来真的是太费劲了。
哭一声,立刻就有新来的嬷嬷抬着眼皮扫一眼;闹一下,马上就有小丫头赶紧来报!程莞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睡个囫囵觉了,连带着清儿,经常半夜被闹醒几次。
这日,天还不亮,这位“可爱”的二皇子,就开始“蹦跶”了,先是“啪叽”翻出了摇篮,额头磕得红肿,吓得一旁的嬷嬷连连磕头谢罪;然后是趁乳母喂奶时,大口咬了一下他的乳母,惹得乳母哎呀哎呀的乱叫;刚刚抱在程莞的怀里,他也不知怎么地,非要挣扎着下去,程莞刚刚把他放在床上,他就把清儿的一把小弓,重重的敲在床头,断了!
清儿立刻发现,抡起小手便打,直接把他从床上推到床下,脑后立刻鼓起一个血包!
有个眼尖的丫头,立刻窜到了凤鸾宫报告,姚芷得知后,没有第一时间跑到朝华殿质问,反倒是哭着跪在永定宫门口,求宴凌云开恩,愿意再禁足半年也行,只要把孩子还给她!
永定宫里,宴凌云正在和姚丞相、张旭他们商议赈灾事宜,听到她如此哭泣,自然不好驳了她的要求,立刻同意了。
姚丞相立刻抓准时机,跪着求道:“陛下,宸儿乃您的嫡子,万不能被有心人害了去啊!”
宴凌云心中窝火,却不得发作。赈灾事宜,除了张旭带病前往,还需要眼前这个老家伙在当地的官场人脉和银两支持。
他只好沉声下令:“撤去朝华殿新增人手,二皇子回凤鸾宫,贤妃月例减半,禁足两个月,任何人不得探视。”
程莞看到众人匆匆忙忙的撤走,一时不知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儿,姚芷趾高气扬的进了朝华殿,抱着宴宸,斜眸瞪着她,“与本宫斗,你还嫩些!”
程莞轻轻行了个礼,冷冷回道:“妾行得正,坐得直!”
姚芷冷哼了一声,领着众人离去。
夜里,小蝶钻了狗洞回来,这才了解到:原来,新进的人手,有不少都是和凤鸾宫有联系的,或者和姚丞相有联系的,所以,二皇子这边一有意外,便被报到了凤鸾宫!
程莞冷笑了下,这早已在意料之中!接走了也好,省得出力不讨好!
……
程莞看着桌上几乎可以喂兔子的饭菜,再看看清儿有些蜡黄的小脸,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烧了。
她抬头看看王嬷嬷,问道:“先前,你去门口让他们请太医一事,他们怎么说?”
王嬷嬷叹了口气,“那些人都是唯利是图之辈,苦了咱们大皇子了!”
春儿恨声道:“太过分了,我去找张旭!”
程莞喝道:“回来!张旭也不是万能的,再说了,眼下你也出不去!”
春儿噘着嘴,气鼓鼓的,焦躁的问道:“那咱们怎么办?天马上也要冷了。”
小蝶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两下,“奴婢去爬狗洞吧。”
程莞摇了摇头,“你出得去,也没有办法。去把我的琵琶拿出来吧!”
擦拭着琵琶上的灰尘,程莞苦笑看着王嬷嬷,叹道:“本就是妾室,以色侍君,本是常事,您说是不是?嬷嬷。”
王嬷嬷和春儿对望了一眼,安慰道:“主子,您这是谋生路,不丢人!”
春儿和小蝶皆重重的点头。
是啊,若是不让这禁足提前解了,怕是清儿要受不住了!
这琵琶,从上都动乱之时,尘封至今,她以为,她已贵为妃位,再也用不上了!她从来都不喜弹它,少年时弹它,是因为母亲;在影月楼里弹它,是为了活着;在侯府时弹她,是迫于权势;如今呢,为了清儿,也无甚不可的!
好在朝华殿的位置,居在后宫中间的位置,无论是去任何一座宫殿,宴凌云都会从此处过!
程莞卡着时间,每日在早朝后、晚膳前,弹奏几曲,有柔软悠扬之曲,也有铿锵有力之调,她心里暗赌:他总会听到的。
早朝后,他有往后宫看望孩子们的习惯,晚膳前,他总要宿在某个嫔妃之所。
好在,清儿烧了两晚,自己竟然有些好了,听着程莞的琴音,他不由得手舞足蹈!
程莞心中大喜,不由得奏出欢快之音来!
持续了数日,程莞甚至觉得,禁足也蛮好的,吃食虽然差些,但是,没有人来打扰,每日与儿子欢歌乐舞,也挺好的!
只是,这日清晨,程莞忽然有些干呕,吐出许多苦水,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
王嬷嬷在一旁看着,犹豫着问:“主子,您这是……”
程莞抚摸着腹部,心里算着日子,月事确实过了一个月没来了,近日只顾同清儿玩乐,竟忘了这茬事!
春儿在一旁听到,立刻跑到门口大喊:“我们主子有孕,亟需太医看诊!”
门口的侍卫,似是听到了,很快响起跑开的脚步声。
只是,程莞同清儿弹曲玩乐一天,也没有等来太医。
程莞失望的躺在床上,心里想着:宴凌云究竟是没有听到琵琶之声?还是没有来过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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