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妄听他的语气总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只听封槐又道:“昨日我本想去找洛柏,却见洛宁带着你们去了,我便在外面等你们出来,你们走后,我便去偷偷看了洛柏一眼,那时我才知道他出事了。”
祁无妄了然道:“洛宁将越家之事也说与你听了?”
“是。”封槐点头:“洛柏出了那样的事,我自是无法袖手旁观,这回气丹有最好,若是没有……”
他语气骤然变得森冷:“我总得向他们讨些代价!”
祁无妄闻言倒是对他肃然起敬:“你对友人倒是两肋插刀。”
“……”封槐脸颊似是微微抽动了两下,他看向祁无妄的眼神颇为幽怨,“我是两肋插刀,那你呢?你与洛家兄弟并不相熟吧?你为何要为他们以身犯险?”
“谁说我是为了他们?”
“那你拿那回气丹有何用?”
“此事与你无关。”
“……”
封槐一向不是个脾气好的,若是旁人敢对他如此说话,他早就拔刀了,可这齐二虽说不太会讲话,又没什么眼色,脸色还臭,性子还傲,脾气也不怎么好,但他对他却意外地看得顺眼。
“行吧,你不说,我便不问,只是你我来此乃是有着相同的目的,之后不妨一起合作,毕竟这院中护卫不少,单凭你或是单凭我一人都是独木难支,你觉得呢?”
祁无妄倒是没有拒绝,这封槐虽说邋遢了些,狂傲了些,但也是个义气之人,这样的人,祁无妄还是挺欣赏的。
他点了点头:“好。”
他愿意合作让封槐心中也是松了口气,虽说他一腔孤勇的来了,但他心中其实也没什么底,毕竟越家乃是梦溪城的第一世家,更别说越家本家中便有两个晋升了天阶的武者。
他们若是出手,那他必定有来无回。
眼下加上这齐二虽说也打不过天阶武者,但只要那两个天阶武者不出面,他们俩合力逃出生天应当还是没有问题的。
“既如此,之后你我便一路吧,这越家既然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想必很快便会有所行动。”
“嗯。”祁无妄点了点头。
封槐说完这些后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为何不用真气护体?万一待会儿他们来阴的,你防得住吗?”
祁无妄只淡淡道:“我自有我的理由,你不必多问。”
“行吧。”封槐倒也没生气,反倒是笑了笑:“你这脾气,倒是同洛柏挺像,都是一根筋,说话半点不会转弯。”
他说完仰倒在床上,语气有些怅然:“那天见他那般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说实话,还真是不习惯。”
祁无妄静静听着没有搭话。
封槐自是也没想着他能搭话,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声音里满是倦意:“两日没合眼了,好累……睡会儿……”
祁无妄也没有打扰他,他就盘坐在床上,却没有修炼,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
而此时,楼云寒也已拿着生机草来到了洛宁家门口叩响了房门,
洛宁一直在家,听见动静便很快来开了门。
见到是他,洛宁还有些惊讶:“恩公,您怎么来了?”
“快别这么叫我,我也没对你施什么恩。”楼云寒看了一眼屋中,问道:“昨日大夫可来看过了?”
“来过了。”洛宁点了点头,随即侧身让楼云寒进来,“恩公请进。”
他执意要这么喊,楼云寒也懒得阻止了,他问道:“那小孩如何了?”
“大夫给他施了针,又开了新药,小秋已经不再发热了,方才还醒着的,只是后来喝了药又睡了。”
“那就好,那你呢?你的伤势如何了?”
洛宁捂着自己的肚子,轻声道:“我喝了药好多了,多谢恩公惦记。”
楼云寒闲聊了两句后便直接道明来意:“我这里有生机草,你待会儿喂你兄长服下去吧,看看有没有用。”
“您有生机草?”洛宁惊喜地抬头。
“嗯。”楼云寒点了点头,“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生机草只能修复灵府生机,却不能解毒,你兄长未必能醒来。”
“那也值得一试。”洛宁说完又有些忐忑,“只是这生机草价格不菲,恩公就这么拿给兄长试了……”
他有些紧张地看向楼云寒:“不知恩公可是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
“自然是有的。”
楼云寒说着将手中提着的一小瓶荒兽血放在桌上,又从怀中拿出生机草果实,“不过一切都要等你兄长醒来后才有意义,你先喂他服药吧。”
洛宁目光灼灼地看向桌面上那枚小巧的果实,他眼珠子飞快转了一圈,心中有片刻挣扎,到底还是上前拿起了果子和兽血,他朝楼云寒深深鞠了一躬:“恩公的大恩洛宁铭记于心,日后洛宁愿竭尽所能报答恩公!”
楼云寒对他的表现也是满意的,他走到竹椅前坐下,悠然道:“你的话我记住了,眼下还是先去救你兄长吧。”
“好,恩公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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