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结婚了,还有了孩子,真是让人惊喜,要是妈妈知道,该多么高兴啊,她一直把姜小玫当做另一个女儿看待的。
听起来姜小玫过得鲜活又接地气,炎凉放下心来,搜索她的手机号发送了好友请求。
炎凉唇角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真心为闺蜜感到欣慰。
半小时后,姜小玫才加上了她,语音一条条发了过来。
这些年她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了炎凉,一边说一边哭得稀里哗啦的。
炎凉也禁不住心酸地落泪,时不时给她打过去几句安慰的话。
或者是这些年装哑巴习惯了,或许是怕姜小玫骂她恋爱脑、白痴,或者是怕她向沈涧西揭穿她,她决定暂时隐瞒自己已经恢复了的真相。
姜小玫和厂里的一个同事结了婚,没想到婚后那个男人一改往日的温柔体贴,开始家暴。
后来又学会了赌博,赢钱的时候会给姜小玫买衣服,输了就酗酒打她。
她想尽了办法也逃脱不了,后来发现怀了孕,有一次被打得孩子差点保不住。
她过了四年地狱生活,直到半年前,那个男人欠债被追讨,失足掉下楼摔死了。
她们母子俩才过上了平静的生活,虽然没钱,债主还经常上门骚扰,至少不用再提心吊胆地害怕被打了。
姜小玫的手机被那个渣男老公摔坏了,丢失了炎凉的电话号码,那时候没有微信,她们就断了联系。
姜小玫带着浓重的鼻音笑起来,“起初我还很生你的气,得了个有钱男人就不管我死活了。过了几年,我彻底被生活磨掉了脾气,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结婚前要是跟你说一下,或者你会拦住我不跳火坑,你从小就比我聪明,那时候的我憋着一股劲,想和你比,你不听我的劝,非要和那个残了的男人在一起,我就要你看看,找个平凡一点的健康男人,才是我们这种底层女人真正的出路。”
“在后来那些被虐待的日子里,我就不想让你知道了,因为没脸!你随便选择谁,都比我的眼光好!”
炎凉苦涩地扯了一下唇角,她的选择并不比姜小玫好,至少她还有一个儿子。
“怎么了?你和那个男人分了?他都残废了,还敢嫌弃你?有钱了不起啊!”姜小玫一看炎凉打过去的字,立刻像点燃了的爆竹似的,噼里啪啦的。
“他已经恢复健康了。”炎凉自嘲地笑了笑。
“啊?!”姜小玫哑火了。
停了半晌,才又说:“有钱真的不一样啊,伤得那么重都能恢复如初!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啊……”
“他腿好了,就一脚踢开你了?!”爆竹再次爆炸,“不行!怎么着你照顾了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不能跟他离婚,拖着他!”
“我们还没结婚……”炎凉默默地输入一行字。
“什么?你傻啊!在一起七年多了,连个结婚证都没领?白让那个瘸腿占便宜了!”炎凉皱了皱眉,她不喜欢姜小玫用“瘸腿”两个字称呼沈涧西。
虽然有从小的情分在,可是一说话,还是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隔阂。
炎凉无奈地想,即便在一起七年,她好像也没有真正了解沈涧西的内心,何况是多年不联系的闺蜜。
“小玫,”炎凉手指翻飞给她发消息,打断了姜小玫的口不择言,“我们并不是真正的夫妻。”
姜小玫再一次哑言,在她的认知里,无法理解一对男女朝夕相处七年而没有突破界限,她还没结婚就和男人住在一起了。怕不是两个人中谁有毛病吧?
心中想了就随口问出来,令炎凉尴尬至极,闺蜜的大胆直接还是突破了她的心理预期。
两个人一个语音一个打字,聊了一个多小时,姜小玫突然有些难以启齿地说:“炎凉,那个,姐有件事你能不能帮帮我……”
“?”
“就是,那个死鬼欠下了十万,债主经常来家里要钱,没钱就一顿打砸,孩子吓得嗷嗷哭……”
炎凉瞬间明白,打开支付宝看了一下余额,只有四万多一点。
她毫不犹豫把钱都转给了姜小玫。
“啥?你跟他这么多年,他只给你这么点钱?”姜小玫不可思议地叫出声,“真是越有钱越抠门!”
炎凉心里突然感觉疲惫得很,并不接她的话,只发送过去一行字:“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对面姜小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讪讪一笑:“好了,不说了,谢谢你炎凉,这些就够解我燃眉之急了。”
炎凉心里郁堵地厉害,说不清是不是后悔打了这个电话,她只是太闷了,想找个人说说话,她没有别的朋友,最近几年认识的人都以为她不会说话。
炎凉在沈氏集团旗下的一个服装公司做设计师,平时不用坐班,只定期上交设计稿,公司里有事会随时找她。
按照沈涧西的意思,她根本不需要工作,他能养活她。
但是炎凉不愿荒废自己所学的,她非常喜欢服装设计,权当给自己赚点零花钱,她瞒着沈涧西,经常给孤儿院捐一部分,所以所剩不多。
她跳着脚去了一趟卫生间,洗了把脸,暗自思量怎么才能赚点钱帮姜小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