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饼沈舒玉吃了两张,现在都不饿,他们吃着,沈舒玉坐在小凳子和白萝卜玩,没有多余的水给白萝卜洗澡,它的毛发有些干燥,还都是沙尘。
不能洗澡白萝卜是难受了些, 不过它到这里还挺高兴的, 这里都是沙, 它能满地打滚, 一天天的爪子不停地刨沙玩,鼻子和嘴都是沙子。
有时候还会把头埋进沙子里, 让顾健东找它, 这么大一坨, 又黑乎乎的, 光知道把头埋进去, 不知道把身子埋进去, 顾健东那是一眼就看到它了。
但是他很配合, 假装找了一大圈, 最后好不容易才把它找着, 白萝卜很高兴,它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狗子。
苏月红知道沈舒玉是有三个堂哥的, “舒玉啊你三个哥哥都结婚了没?”
“我大哥结婚了,生了一个闺女,二哥还没对象,三哥和一个知青处上了, 日子定在明天结。”
沈家坝大队沈家。
因为要准备沈家国的婚事, 沈家人都挺忙的,沈舒玉不在家,肉菜还挺难整的,好在他们杀了年猪,除了分下来的肉,二房又买了二十多斤肉。
肉不算多,但是二房的人又不打算大办,酒席摆个三四桌这样。
二十多斤的肉也够了,在换点鸡蛋回来, 鸡蛋也是个荤菜,酒席有两个荤菜, 排面那是够够的。
临近结婚, 魏芳草却有些焦虑,在知青点怎么都坐不住。
她家里的事情还没和沈家人说过,她怕说出来沈家人会不让沈家国和她结婚,瞒着沈家人她心里又有愧, 在心里再三思索, 魏芳草还是决定和沈家人坦白。
沈家国看到对象过来挺高兴的, “你来的刚好,我娘做了肉饼, 让我拿过去给你吃,你来了我也不用过去了,咱们在家里直接吃, 新鲜出锅的,老好吃了。”
魏芳草看着沈家国心里很不舍, 她知道自己如果说出来了, 沈家人可能不会让他们结婚,可瞒着沈家人她心里又过意不去那个坎。
“家国, 我有事和你们说。”
“有事?你进屋,我喊爹娘进来。”
“爹娘,芳草来了, 你们来一下。”
沈二伯、李彩霞听到儿子的话, 把手头上的活放下来, “来了。”
两人都以为未过门的儿媳妇对婚礼有什么要求,“芳草,婚礼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可以和婶子说,婶子能给办的都办。”
准公婆这样好, 魏芳草心里更加愧疚了, “叔、婶,家国,我有件事瞒了你们。”
沈二伯和李彩霞相互看了看, 李彩霞握着她的手, “别哭,婶子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其实……其实我是资本家小姐!”
“资……本家小姐。”沈二伯他们都愣住了。
这年头成分是重要的。
要是娶了一个成分不好的儿媳妇进门, 说不好会连累家里人。
屋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沈家国没有说话,无声的握紧的魏芳草的手,他的意思很明显,不管魏芳草是什么成分,他都认定了这是他媳妇。
魏芳草被他这一握,眼泪吧嗒的掉了下来,沈家国是她的对象,她更在乎的是沈家国的态度,眼下被他这样坚定的选择,魏芳草说不感动是假的。
当父母的总是要为儿子的长远考虑,李彩霞问魏芳草, “芳草,你家是什么资本家?”
“红色资本家, 我爷经营了几个厂子, 在国家需要的时候, 我爷变卖了家产,把钱都捐给国家了……”
魏芳草她爷是个有经商头脑的人, 靠着自己白手起家, 有了好几个厂子, 厂子的规模还挺大。
这家产更是不用说了, 魏芳草以前她家的地下室, 金子和古董都是成箱成箱的。
要不说人家能做大做强呢, 这头脑是相当敏锐的,在国家动荡的年代, 家业就算在大,国家不安稳, 他们这份家业也是守不住的。
既然守不住,那就捐出去, 为国家出一份力。
这也是多亏了她爷想得长远,在评判资本家的时候, 他们魏家是爱国的红色资本家。
谁想动一下他们家,都得掂量掂量他们家曾经的贡献。
他们家的厂子是成为国有了, 但是她爸妈在厂里大小也是个干部,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大伙对资本家了解的并不够深,大部分人觉得资本家都是压迫穷苦老百姓的, 就应该被打倒。
魏芳草下了乡,都没和别人说她家的事, 她又是个勤快肯干的,谁能想到她是资本家小姐, 要是她不说, 李彩霞他们是万万想不到的。
李彩霞一拍大腿, “我当这是什么事呢,红色资本家不是啥事,只要你们两个年轻人过得好,我和你们爹就高兴。”
“叔、婶,你们不介意我的成分吗?”
“介意啥啊,你不都说是红色资本家, 你们家又没有剥削过别人。”
这要是别的成分, 沈二伯和李彩霞确实得好好想,为了儿子,说不准他们也会做出棒打鸳鸯的事。
毕竟成分要是不好,受白眼就不说了,啥好事都跟你沾不上边还会被区别对待这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