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沈家人最惬意的一晚,个个端着鱼汤坐在院子说说笑笑。
张翠翠小口小口喝着鱼汤,眼底满是笑意,“艾玛,这鱼汤可真鲜。”
李彩霞接话,“可不是嘛,健东抓回来的鱼做出的鱼汤就是不一样,随便一炖,这汤鲜着咧。”
两个嫂子都不咋乐意搭理她,刘盼睇没吭声, 心说她们放了那么多调料进去鱼汤不鲜才怪。
顾健东高大,坐小板凳他嫌不舒服,去屋里拿了竹席出来铺在院子中间,盘腿坐着手里拿着烤好的鱼啃。
啃完鱼肉,剩下完整的鱼骨架,顺手塞白萝卜嘴里。
一人一狗吃得挺满足。
吃饱的顾健东看沈舒玉那条烤鱼没吃,贴心的回厨房拿碗筷出来,给沈舒玉挑鱼刺,没一会儿一碗没有鱼刺的鱼肉举到沈舒玉面前,
“舒玉,我把鱼刺挑出来了,你吃。”
沈舒玉一直躺在躺椅上想事情,没注意他刚刚在干什么,这会听到他的声音偏头过来瞅见他那灿若星辰的笑容,
霎时间沈舒玉感觉有种道不明的情愫在心里生根发芽,让她失了神。
看她愣愣的,顾健东直接老奶奶喂饭,强行把沈舒玉的嘴掰开,一大勺鱼肉喂进沈舒玉嘴里,又手动把她的嘴给合上。
沈舒玉:“……”逆子。
好了,那什么生根发芽的情愫顿时消失不见。
沈舒玉本能的把嘴里的鱼肉咽下去,她刚咽下去,顾健东就想重复刚刚的投喂动作,
沈舒玉一把把他手里的碗和勺子拿过来,“我自己吃。”
顾健东刚刚体会到投喂的乐趣,沈舒玉就不让他喂了,开始狗狗式委屈,眉头拧成八字,低着头,黑瞳泛泪光,唇抿着,一动不动。
沈舒玉:“……”沈舒玉看不得他这委屈样,心软了,但是又不想他嚯嚯自己,
瞧了瞧露着肚皮四仰八叉躺在竹席上的白萝卜,
她道,“顾健东,白萝卜还没吃饭,”
刚刚那一大勺鱼肉怼到喉咙里差点把沈舒玉送走,沈舒玉可不敢让他喂了, 白萝卜扛造,只能委屈白萝卜了。
顾健东眼睛亮了亮,起来进厨房一顿捣鼓,端出来一盆野菜糠,坐在白萝卜旁边,
干脆利落的掰开白萝卜的嘴,一大勺野菜糠怼进狗嘴,接着又合上, 手紧紧捏着狗嘴。
狗嘴被人掰开,又被捏住,熟睡的白萝卜四条爪子猛的扑腾,吓得一激灵,茫然的睁开双眼,
白萝卜:??发生了啥?
顾健东像个老父亲,眼里满是慈爱,大手揉着白萝卜的狗头,“白萝卜我喂你吃饭你开不开心呀。”
白萝卜:@*&*#%…
沈舒玉:嗯,白萝卜估计在心里骂得挺脏的。
顾健东抓着它一直扑腾的爪子,掰着它的嘴一口一口给它喂吃了,直到喂完碗里的吃食,他才放开白萝卜。
重获自由,白萝卜四条腿狂奔出门外,离顾健东远远的。
白萝卜怎么也想不到狗生中还有被主人喂吐的一天。
被顾健东喂怕了,白萝卜单方面和顾健东绝交,
接下来的几天,白萝卜一直都不理顾健东,看见顾健东不是躲就是呲牙狂吠, 晚上也不和他睡了,
一到晚上它就跑到沈舒玉屋里,白萝卜每天都有人给它洗澡,倒是不脏,倒是它会掉毛,沈舒玉没让它上炕睡,
白萝卜是个有家教的狗,主人不让它上炕,它就随便找个角落窝着睡。
顾健东完全不知道白萝卜在生它的气,只觉得它喜欢待在舒玉屋里,
没有白萝卜在他身边他晚上都睡不着,等白萝卜睡着了,悄悄推门进沈舒玉的屋子,把实心白萝卜抱回自己的屋子。
每晚都看到顾健东进来偷狗的沈舒玉:“……”
秋收辛苦,沈春玲一点都不觉得累,张翠翠她们只能挣八个工分,她能挣十个工分,天天干劲十足。
吴家没了沈春玲这个老黄牛, 家里是鸡飞狗跳,吴老头子和吴老婆子不同意分家,两个儿子、儿媳伤好了除了去上工,在家是啥活也不干,也不听吴老婆子的使唤,
饭做好了,吴老婆子还没分,两个儿子、儿媳拿勺子三下两下把口粮舀了个精光,一根菜叶子都不给老两口留,
粮食没少吃,活一点都不干,两个儿媳天天作妖气她,吴老婆子受不了,想要分家,这下是两个儿媳死活不同意了。
一直都是她拿捏儿媳妇,现在反被儿媳拿捏,有了对比,吴老婆子是想起沈春玲的好了。
想让她回来继续伺候自己,当他们老吴家的牛马,
带吴勇军三兄妹他们过来卖了好几次惨,认错态度那叫一个真情实意,有些看热闹的大娘都被打动了,抹了抹眼泪,开口就要劝,沈老太手里的扫帚一挥,老实了。
沈春玲喊他们进院子,大门一关,沈秋拿出鞋锥子,吴老婆子也老实了, 带着吴勇军他们逃命似的跑回张家屯。
沈舒玉这阵子天天在晒谷场那边手剥 玉米粒,今天玉米剥得差不多了。
沈舒玉下午没去晒谷场那边,而是踩自行车去了一趟黑市。
空间种植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