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云和百里清被邀请参加几个孩子的拜师礼,观看了整个流程。
出来后,百里云问道,“二哥,顾先生、吴夫子就这样和洪安庄绑到了一起?”
百里清的声音有些闷,“嗯,师徒如父子。以后洪安庄的事情就是两位先生的事情,而虎子、林落他们也得为两位先生养老送终。”
百里云喃喃道,“哥,我有点羡慕怎么回事儿?”
百里清突然来了一句,“谁不羡慕?”
“不是吧?”百里云停下脚步,“二哥,你可是京城有名的贵公子,你能羡慕一个小山庄的拜师?你要是松口的话,京城大儒都有可能收你为徒。”
“傻小子。”百里清停下脚步,“那是咱们百里家没被牵连之前,当时爹还在京中实权衙门任职,祖父还是二品大员。现在,百里家倒下,甭说京中大儒,即使伏阳郡有名的先生都不会收下我这七品芝麻官之子,怕沾惹是非。所以,我才从心底羡慕洪安庄的孩子,在遭受了刘家强压的时候,两位先生不仅出手相帮,更是将他们收为弟子为其撑腰。”
“二哥,这个真羡慕不了,关键是人家诚心相待,林落她们也做到了。”百里云拍着兄长的肩膀,“咱们百里家交往的很多都是利益关系,也不怪遭难的时候,大家都躲得远远的。”
百里清惊奇,“小弟这是开窍了?”
百里云一笑,“上次打猎刚开的,哥,这地方的人不错吧?”
“那是,咱们好好珍惜,毕竟在这地方待不了太久,你懂的。”百里清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百里云闷闷答应了一声,又说道,“老爹要是一直做山南县令挺好。”
“啪!”头上挨了一下,“你不想腿被祖父打折就少说这话。”
百里云梗着脖子,“祖父就是一个铁面冷血的人,他能理解这种纯粹的情谊吗?呜呜……”
用力扒拉开百里清的手,百里云不干了,“二哥,现在没人,我说句实话还不行了?”
“我是怕你说习惯了,回京当面也这么说。”百里清将手放下,“实话都是要咽在肚子里的,没有往外说的。尤其是对方力量高出自己太多的时候。”
百里清也在心中感叹,其实爹被降职做了山南县县令真不错,否则自己家人可能还真不知道祖母将这小子养成了傻小子。来到山南县没多长时间,就让娘给收拾调整过来了。
翌日,学堂中的大小学子知道洪安庄的孩子拜师后集体羡慕了。等看到文武先生齐齐给他们加的课后,众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好家伙,散学之后跑的格外快。
众人都在心中默念:亲传弟子就是多上课、多练功啊!赶紧跑,自己还得回家打猪食呢,真没那么多时间。
“吓跑”一众同窗之后,洪安庄的孩子们开始了一天的“补课”生涯。
这天林落她们小班孩子正在演武场跟着吴夫子学习拳脚,远方有一匹快马跑过来了。
“师父,我总感觉麻烦又来了。”林落对刚走到身边的吴夫子说道。
“少胡说八道,摆好这个姿势别动。”吴夫子嘴上训着话,心中却非常赞同林落的观点:从马和马鞍的外形来看特别像衙门养的官马。
“林落,去屋中喊百里兄弟出来!”吴夫子吩咐道。
林落站起身来就跑,直接将兄弟二人喊了过来,这时候,快马已经到了眼前,“二公子!三公子!京中急报:老夫人过世!”
“祖母!”百里云直接昏倒,他是被祖母带大的,祖孙感情极其深厚,一直带到十岁,这才随父母出京。
“我祖母身体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离世?”百里清紧紧抓着来人的脖领子。
“放开!”吴夫子抱着百里云上前,手一振,百里清的手不由自主就放开了。
“信上说是仇人谋害。”小兵擦汗回道。
“仇人?谋害!”百里清翻身上马就要走。
“下来!”吴夫子哪里能让他这么冲动走,路上撞了人或者被撞了咋办?“落儿已经让人赶车去了,你现在回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京城到山南县十来天,你祖母已经没了!你冷静!”
这时候,两名护卫牵着一辆马车,两匹马过来了,将百里云放入马车,给了百里清一匹新马,然后众人一起出发。林落要求路上要注意安全,将人送到县衙就回来。
同时,她还递给百里清一个包裹,“百里二哥,请节哀!估计你们到了县衙没准就得往京城赶,这里面有一些常备药丸,还有两根小人参,赶路要记得补补。一路顺风!”
百里清接过包裹一抱拳,一扬马鞭就跑远了。
众人眺望远方,还在感慨人生无常,就见一队人扛着棍棒气势汹汹往这边走。
林落哀嚎,“师父!有人打上门啦!”
吴夫子发现对方来势汹汹,急忙将孩子们带进了学堂。锁好大门,嘱咐顾先生,“无论外面有什么动静,一定不能放孩子们出去。”
他自己翻身跳出了围墙,直奔洪安庄而来,一边跑一边用内力喊人,“抄家伙,有人闹事儿!”
护卫们匆匆拿起棍棒,来到大门口集合。春华守着内院女眷,秋水也随着大家到了庄子门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