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被放到床上后,果郡王就没理由再在翊坤宫待下去了。流朱满心满眼的全是甄嬛,菊青毕竟只是个小丫鬟,之前也没见识过什么大场面,跑去求太后求果郡王已经用掉她全部的勇气和精力了。
这时候,再没人能想起来求果郡王在皇上面前给华贵妃上眼药。不过,冲果郡王刚刚那看甄嬛情意绵绵的劲头,估计也不用人提醒就是了。
皇上当天晚上就赶回来了。但很可惜,他回来了也没用,甄嬛的孩子已经没了。
因着怡欣的神来之笔,如今事主、苦主都在翊坤宫里,也是因为甄嬛当时就不好了,连带着所有人都陪在翊坤宫里等消息。
没了曹贵人,华贵妃还是在颂芝的安抚劝慰下身着素衣、脱簪戴罪的跪在翊坤宫偏殿外。甄嬛醒来后哭泣不止,方淳意趁年世兰还没进来疯狂上眼药:“皇上,莞姐姐失子,并非天灾,而是人祸啊!”
胖橘就把华贵妃叫进来,年世兰面带惶恐的进来请罪:“臣妾有罪,莞嫔今日冲撞了臣妾,臣妾本想略施小惩,以示告诫,臣妾并非有意害莞嫔小产的,臣妾也不知为何会这样,还请皇上饶恕臣妾无知之罪。”
皇上嘲讽疑问:“你无知?你不知道莞嫔已经有孕三月了吗?明知她有孕还强行让她下跪,你简直是狠毒!”
年世兰前途未定,欣常在不敢当着她面贸然开口。但淳常在却立刻抢答:“皇上,华贵妃说她正是因为知道莞嫔有孕三月,胎像稳固,这才罚她跪下的。”
年世兰不敢置信皇上竟然会骂她狠毒,她为自己辩解:“皇上,臣妾无知,臣妾今日也是被气昏了头,想着跪上半个时辰也不打紧。况且一直为莞嫔保胎的章弥章院判当时也说莞嫔胎相稳固,臣妾这才让她跪的。”
年世兰说着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立马去质问章弥:“你这个太医是怎么当的?本宫让莞嫔罚跪之前是问过你的。是你说莞嫔胎相稳固本宫才让她跪的。”
夏冬春这几天吃翊坤宫的瓜果点心吃出点感情来了,她反正也看不懂皇上的脸色、读不懂空气,还顺着华贵妃的话说:“是啊。当时庄姐姐怕莞嫔跪出个好歹来,还特意让章弥章院判过来给莞嫔请脉的。是得了章太医的准话才让莞嫔罚跪的。”
皇上听闻这里面还有怡欣的事,朝她投过去询问的眼神。
怡欣只好老实回话:“今日莞嫔出言不逊、言语挑衅华贵妃,华贵妃气得执意要罚莞嫔去翊坤宫宫外跪下。臣妾见华贵妃在气头上实在劝不住,又怕莞嫔真跪出个好歹来,就劝华贵妃请章弥章太医过来。华贵妃确实是得了章太医的准信,说是莞嫔龙胎无恙,这才坚持让莞嫔罚跪、以正后宫风气的。”
皇上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听你这意思,你也觉得华贵妃罚莞嫔在烈日底下跪着没错?”
怡欣头铁:“皇上,若从人和的角度上来说,华贵妃当然不应该罚跪莞嫔。可若是不罚莞嫔,若是以后人人都有样学样,仗着自己身怀龙裔就不敬上位、言语挑衅、视宫规如无物,皇后娘娘又该如何管理后宫?这宫规岂不是形同虚设?这后宫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
甄嬛听怡欣指责她,当即就满目仇恨的注视她。
方淳意为她莞姐姐叫屈:“莞姐姐哪里有仗着龙裔不服上位、言语挑衅?”
甄嬛也一脸“你污蔑我”的表情。
怡欣看她们还在嘴硬,索性就开锤:“皇后不在宫里,华贵妃代为执掌宫权,其余嫔妃去向她请安本就是应该的。章太医说莞嫔的龙胎一向稳固,那为何莞嫔今日请安屡次借自己身体不适推脱不去?此为其一。
其二,被周宁海请来翊坤宫后,华贵妃问罪时,莞嫔巧舌如簧,不仅不认罪反而还讥讽华贵妃不过一妃妾,仗着皇后不在宫里耀武扬威。低位嫔妃与高位嫔妃顶嘴本就于理不合,更何况是如此当面嘲讽?
其三,华贵妃要你罚跪诵读《女戒》时,本宫、敬妃、还有淳常在她们通通替你求情,本来华贵妃已经态度软化了,偏你一定要拿话激怒她。你这样有恃无恐,还不是觉得自己身怀有孕,华贵妃不敢真的拿你怎么样吗?
皇上,正是因为莞嫔太过桀骜,臣妾才觉得华贵妃说的‘借莞嫔之事让后宫众人都知晓宫规不可违反’之事不无道理,后面才没有一定要阻拦华贵妃责罚莞嫔。”
可能真的是说中了她之前存的小心思,甄嬛被怡欣这一番话说得久久不能言。
好久之后才又重新泪如雨下的朝皇上卖惨:“皇上,庄妃说的都是她自己的猜测。臣妾今日早上是真的身子不适,并非故意推脱。至于后来在翊坤宫的事情,臣妾无罪又为何要认错?臣妾不过是实话实说,是华贵妃仗着自己执掌六宫之权,硬要逼臣妾认错。”
说到最后,她干脆来一记绝杀:“呜呜呜~皇上!我们的孩子,我的孩子!”
华贵妃也被怡欣说得自己又有了点底气了:“皇上,庄妃说的就是臣妾想说的。臣妾并非有意要害莞嫔的孩子、实在是被她气糊涂了这才做下此事。若说是臣妾故意想要谋害龙裔,可安贵人也同样怀有龙裔,怎么不见臣妾去责罚她?”说完这些,华贵妃又把纯元拿出来做对比。说自己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