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暦故意姗姗来迟,说是三个皇子一起选,他已是亲王爵位,汗阿玛肯定会让他先选,可长幼有序,皇额娘向来不喜欢他拿身份压人,尤其他的人选已经内定。
弘暦拿到玉如意,径直走到琅嬅面前:“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琅嬅莞尔一笑,手捧如意行谢礼。
见弘暦还在感慨万千,忍不住提醒他:“四阿哥?”
弘暦回神,拿起托盘里的荷包,走到青樱面前递给她:“之前的事,是本王不对,希望你以后能和琅嬅和睦相处。”
青樱双手接过,微笑行礼。
胤禛见弘暦选了青樱,忍不住坐直身体,看向苗嘉卉,见她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目光微沉。
他越来越看不透她要做什么了,从信任到忌惮,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她。
当夜,苗嘉卉得知胤禛给弘暦赐了两个试婚格格,一个是富察氏,一个是高氏。
虽然富察格格也是富察氏,但不与琅嬅同宗,历史上好像生了弘暦的长子。
苗嘉卉只觉得身上卸下了重担,开始调教四个纯元周边。
胤禛为避免落人口舌,故意冷落新人,独自搬去了圆明园。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苗嘉卉便把四人打包送了过去,顺便加上调香达人安陵容。
胤禛哪抵得住一会儿这个弹琵琶,一会儿那个跳惊鸿舞,一会儿这个吟诗,一会儿那个弹琴,再加上还有个痴缠柔顺的安陵容,他感觉精神越来越不济,服食丹药的频率越来越高。
虽然频招人侍寝,但胤禛也没忘了正事。
雍正九年二月二十,宝亲王大婚。
没过几日,胤禛接连下了几道圣旨,将盛京的官员全部换掉,又把在云南驻防的富察广成调到盛京,任盛京将军。
他还故意地对苗嘉卉说:“广成曾在你的公主府当侍卫,这下你该放心把盛京交给他了吧?”
苗嘉卉笑着回道:“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盛京自然也是皇上的,盛京将军也不过是皇上的奴才。”
胤禛满意点头:“朕最喜欢的,就是你冰雪聪明识大体。”
“皇上谬赞了。”苗嘉卉随口敷衍。
只是,他派的官员抵达盛京,全部失去了消息,代盛京将军的察布查打着为皇后娘娘鸣不平的口号反了。
苗嘉卉看着自己摆的棋盘,微笑自语:“不错,都进棋局了。胤禛打得一手好助攻。”
胤禛收到叛变消息,不屑一顾:“这就是你最后的筹码了吗?”
速命富察广成领一万精兵前去平叛,只用了不到十日,盛京兵变就被压下去了,富察广成成功继任盛京将军,掌控盛京城。
胤禛龙颜大悦,破例封富察广成为一等公。
只不过乐极生悲,他大笑三声后,一头栽倒在御案前,醒来时身子竟不能动,话也说不清楚了。
病重的甘丹珠来到圆明园,坐在胤禛床头笑道:“皇上,如今咱们两个谁先死,还不一定呢?皇上身上的引蛇粉早就没了踪迹,但却在我心里留下了烙印。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进了贝勒府。”
“你—”胤禛睁大眼睛,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啪!”
甘丹珠双眼通红,用尽全身力气甩了他一耳光,“爱新觉罗胤禛,你该死!”
然后,双眼一闭,倒在了苗嘉卉怀里。
临死前,她依偎在苗嘉卉怀里:“我知道你不是蓁蓁,有时候我怀疑你是个男人。但我知道你始终都是我的好妹妹。谢谢你让我在死前报仇雪恨。”
雍正九年六月初九,宣贵妃薨,追封靖宣皇贵妃,监国的宝亲王宣布罢朝三日。
苗嘉卉身穿素稠暗花旗装,站在胤禛床前问:“你想早点死吗?”
“啪啪!”她甩了他两耳光,“这是你让年幼的我看顾柔则的债。”
次日,她又来到他的床前,“你是不是以为只欠了我两巴掌?”
“啪啪!”她像昨日一样又甩了他两耳光,“这是你纵容别人污蔑我的债!”
第三日,她依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每次都只扇你两耳光,因为我怕一次把你扇成猪头,被太医发现啊。”
她笑着又甩了他两耳光:“今天是你借我的名望,还压制我的债。”
四日,五日,六日,整整一个月,苗嘉卉风雨无阻来看胤禛,众人忍不住感叹帝后情深。
“胤禛,今日不打你了,该喝药了。”
苗嘉卉端着药碗,用勺子撬开胤禛的牙关,将药一滴不剩地喂给他:“是你当年费心让太医院研究出来的方子,好喝吗?当初你想让我喝多少天,如今你也要喝多少天才能死。等你死后,我会让你爱的四个假纯元扶棺,将你的灵柩送回祖地。”
胤禛眼角落下一滴泪,眼里写满了祈求。
苗嘉卉俯身轻声道:“爱新觉罗的江山要改姓了,你是爱新觉罗家的罪人。”
然后,把药碗放在托盘里,和松霞走出了内室。
苏培盛和两个太医守在门口,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恭敬跪地送苗嘉卉离开。
监国的弘暦再次看到送至圆明园的折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