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摘桃子来了。
虽然早知道有这么一出,但苗嘉卉心里还是莫名不爽。
可她知道杀死爱新觉罗,还有八旗贵族;杀了八旗贵族,还有汉人世家……难啊。
前世生于和平年代,虽能理解先辈之艰难,却不能真正感同身受,如今困于皇子宅院,才知思想之禁锢,如同十面埋伏,莫提冲出去,走几步都十分困难。
苗嘉卉朝胤禛伸出手,胤禛笑着握住,却被她甩掉。
她嗔怒道:“王爷要拿走妾身的成果,总要拿东西来换,难不成想空白套白狼?”
胤禛原本还真是这样打算的,苗嘉卉若是不提,他就装糊涂。
但显然苗嘉卉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爷不是还没张口问你吗?那么着急干什么?”
苗嘉卉轻哼:“妾身这般辛苦养望,也不知道都便宜了谁?”
胤禛知道和她争论这个,必然是论不过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丹珠有孕了。”
“真的?”苗嘉卉心道,还真是每次侍寝的时间不对吗?
胤禛眉目间隐隐有些得意:“世兰和月儿也有了身孕。”
苗嘉卉一点也不惊喜,宋氏马上就要生了,照这个生法,等不了胤禛登基,雍亲王府都成幼儿园了。
她冷笑道:“王爷到底干嘛来了?先是想空手套白狼,又戳妾身这个不能侍寝之人的软肋,王爷要是嫌妾身死得慢,不如直接给妾身一条白绫。”
难得见她如此,胤禛十分诧异:“你这是怎么了?以前她们接连怀孕,也未见你如此。”
苗嘉卉俏脸冷若冰霜:“王爷回府可曾关心过妾身一句?”
胤禛愣了下,然后握住她的手:“爷回来先看你,她们还没过三月呢,爷就想把好消息先告诉你,你竟不知爷甚是想你了吗?”
苗嘉卉先是心里咯噔一下,然后仔细观察了胤禛的神情,没有任何男女情思,她只是他的忠臣良将。
她顿时放下心来,毕竟历史上的胤禛便是这么对朝臣表达看重的。
苗嘉卉抽出手:“王爷记得把钱还给妾身。”
胤禛又哄道:“莫气了,爷把汗阿玛赏的虎皮给你做背靠,还有两张狐狸皮给你做衣裳。蒙古王公进贡的一些稀罕物都给你送过来。建慈幼堂的钱,你列个账目,明日一并给你。”
比着后院其他人,他向来只送苗嘉卉珍本字画,确实太少了,
看到她小两把头上的蓝绒花和珍珠细银钿,胤禛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有许多首饰吗?怎么总是打扮得如此俭朴素净?”
苗嘉卉歪歪头:“不好看?妾身颜色虽比不上福晋柔美,也比不得年侧福晋艳丽,但也没那么差吧。”
胤禛不由笑了,端详着她冷艳的面容,年世兰的艳丽霸道不讲道理,她的艳丽清冷如冰让人不敢亲近,各有千秋。
她对世人皆冷漠,唯独对他信任倾心。
思及此处,胤禛便挑了弘暦在塞外的趣事说与她听,逗她开心。
三日后,胤禛果然把他许诺的东西都送到了延龄堂,但却传来了年世兰流产的消息。
苗嘉卉秀眉微蹙,问枫叶:“怎么回事?”
枫叶回道:“应该没人捣鬼,是年侧福晋不知道自己怀孕,还骑了一阵子马的缘故。师姐当时就说要静养,但路途颠簸,哪能真的静心修养。”
苗嘉卉没有说话,枫叶又说道:“年侧福晋在塞外整日缠着王爷一起骑马射箭,结果乐极生悲,当时都见红了,她还以为月事早来了呢。如果她不那么霸道,也不至于受这份罪。”
苗嘉卉叹了口气:“福晋回来我还没去看过她,年氏如此霸道,丹珠姐姐和齐氏也怀孕了,福晋心里估计像沁了黄连水。”
枫叶面露同情:“福晋每天都欣赏草原落日,但奴婢觉得她是在等王爷。”
苗嘉卉深以为然:“不敢想那个凄美的画面。等会儿用完午膳去看看福晋,顺便慰问下年侧福晋。”
刷一下存在感,省得时间太久,她们忘了后院谁说了算。
下午,苗嘉卉在倚梅院前下了软轿,细雨如丝,她不禁感慨:“一场秋雨一场凉。”
不知不觉,她已经来这个世界整整四年了。
还未进院,柔则便从房间亲自迎了出来:“还以为你再不来了?”
柔则比之前更清瘦了,苗嘉卉笑道:“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福晋去了一趟塞外,我差点认不出福晋了。”
柔则也不由笑了起来:“我这憔悴不堪的模样,竟被你说成洛神,洛神若是知道了,怕是要从洛水赶来缝你的嘴。”
苗嘉卉却说:“巴不得她来呢,早就想知道福晋与洛神孰美?”
柔则笑得更加柔和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何事?”
苗嘉卉随便找了个理由:“想问问福晋弘暦那小子在塞外有没有惹祸?”
柔则微微叹气:“弘暦惹人喜爱,那些蒙古王公都喜欢他,不像弘晅没有主见,只听弘晖的话。”
苗嘉卉向来有话直说:“小孩子都仰慕兄长,兄友弟恭是好事。等长大点,两人因为太有主意打起来,你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