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女人再次看到了柔则和苗嘉卉在府里的地位,而年世兰因为兰华院太大,无法拒绝别人入住。
宜修眼看着一个个孩子长成,尤其是二阿哥弘晅和四阿哥弘暦身体健壮,看着就很聪明,心里五味杂陈,如果自己不是福晋,弘晖永远成不了世子。
可是德妃死了,乌拉那拉家族也受到了影响,如果柔则死了,自己真的能坐上福晋之位吗?
对比冷艳清贵的苗嘉卉和风华绝代的年世兰,她除了能比苗嘉卉活得长一点,比年世兰多了一个弘晖,毫无胜算。
苗嘉卉本人对福晋之位毫无兴趣,可王爷信任她,万一想硬塞给她怎么办?
幸好,苗嘉卉看样子活不长了。
所以,当前最重要的是,让年世兰生不了孩子。
让谁去做这件事呢?宜修的目光在几位妾室身上回巡,李静言和自己产生了一些嫌隙,暂不可用;宋绣屏专注养身,胆子太小;耿海棠沉默寡言,不争不抢;齐月宾还在致力于给王爷留人淡如菊的印象,太聪明不好控制;最后只余下怀孕的乌雅格格了,德妃一去,她孤立无援,有野心但不太聪明,很好利用。
宜修心思百转,抓周很快结束了,弘时抓了戒尺,然后大家扯了几句吉祥话,在倚梅院吃了席,胤禛陪李静言回了静言斋。
苗嘉卉特意留下问心神不属的柔则:“福晋怎么了,看着精神不太好。”
柔则勉强笑了笑:“琐事烦心,自寻烦恼。”
苗嘉卉一针见血:“看不惯王爷疼宠新人吗?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永远贪新鲜。如果换成福晋能三夫四郎,福晋能保证自己一辈子只爱一个?”
“这,这,这……”柔则羞红了脸,忘记了忧郁,“怎么能做如此比较?”
苗嘉卉仍不罢休:“这么说吧,一个是潘安,一个是宋玉,再有一个是卫玠……”
柔则拿起帕子捂住她的嘴:“好妹妹,求求你,别说了,我再也不自寻烦恼了。”
芳若在旁边笑出声:“还是侧福晋厉害,两三句就让福晋投降了。”
苗嘉卉说道:“以后出去说我是这般劝福晋的,我可不认。”
柔则嗔怪道:“除了你,谁敢说这种羞死人的话。”
苗嘉卉不以为然,依旧直言不讳:“如果福晋又不想活了,还是要为了家族,留遗言让那拉侧福晋做福晋吗?”
“侧福晋—”芳若大惊失色。
柔则躲避了苗嘉卉的目光,苗嘉卉心中有了答案。
她叹了口气:“最后一次提醒福晋,小心那拉侧福晋。福晋和我从不是知己好友,福晋无须内疚。”
苗嘉卉在心里默默地说,我的知己在深宫内院,她在守护着我。
说完,也不管柔则是什么表情,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柔则没有开口叫住她,只是片刻后伏在桌案上痛哭失声。
回到延龄堂,弘暦咿咿呀呀地往苗嘉卉嘴里塞杂粮棒,看着上面的口水她有些嫌弃:“额娘谢谢你了,你自己吃。”
弘暦咧着嘴,露出六颗小乳牙:“额,额,额……”
苗嘉卉给他擦了手和嘴,耐心教他说话:“额娘,额娘。”
小奶娃还是“额,额,额”个不停。
算了,不较劲这个,教他喊容易的“阿玛”吧。
她抱他入怀:“跟着额娘念,阿玛,阿玛!”
弘暦高兴地在她怀里乱窜:“阿呜,阿阿呜—”
苗嘉卉瞬间心里平衡了,还好不是个小白眼狼。
转眼到了五月十三,没有下雨,轮到弘暦抓周了,他拽着胤禛地衣领死活不撒手:“阿,阿玛,阿玛—”
胤禛高兴地捏了捏他的脸:“好了,知道你会喊阿玛了,像你额娘一样冰雪聪明。”
弘暦这两天刚学会叫阿玛,叫谁都是阿玛。
得了表扬,弘暦又朝苗嘉卉伸出手:“额,额,额—”
苗嘉卉接住他,把他放在桌子上:“去拿东西,一会儿吃饭了。”
“饭饭,饭,饿。”摸了摸自己鼓鼓的小肚子,然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发现桌子上有一个花里胡哨金光闪闪的东西,爬过去便抱在怀里不撒手了。
原来是华丽的鎏金元宝摆件,摆在桌子上寓意招财进宝,并不在抓周的物品内。
胤禛高兴地抱起弘暦:“不错,以后定是个富贵闲王。”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好几个人都变了脸色。
她们都觉得胤禛以后一个世袭亲王爵位跑不了,世子继承爵位降等是郡王,其他的阿哥们要有封才能是郡王,不然只能是贝勒。除非大清朝再出一个铁帽子王。
自从那天和苗嘉卉说开后,柔则也有些说不清的情绪,世子之位她肯定是要为弘晅争的,苗嘉卉不在乎胤禛的宠爱,难道也不在乎儿子的前途吗?
宜修感觉头上的某根筋在跳动,隐隐作痛,她望着逗弘暦开心的胤禛,很想问一句,王爷,你还记得弘晖何时会喊的阿玛吗?
不管她们如何揣测胤禛的用意,都会相差千里,因为只有苗嘉卉清楚胤禛的野心。
等弘晖从上书房请假回来,纳兰家和苗家的贺礼也到了,苗嘉卉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