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表弟—隆科多大人的次子玉柱,每次借一千两左右,合计欠了四万两千六百两,其中有几千两还是福晋自己拿的钱,没从公中出。然后乌拉那拉家……”
苗嘉卉说到这停顿了一下,“都是福晋自己的体己钱,福晋有权利决定给谁。”
胤禛皱眉:“爷好像听苏培盛提过两次,居然借了那么多次吗?”
苗嘉卉挑眉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爷让他办什么事,每月按时给他发俸禄呢?还好皇上和太子不会多想。”
胤禛神色微动,难道是有人利用玉柱这个纨绔子弟,离间自己和太子。
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很有可能是步闲棋,在合适的时候拿来用用。
“菀菀的钱从公中还清,王府的钱也是你的钱。”胤禛先安抚好自责的柔则,又问苗嘉卉,“你管家这半年没来借吗?”
苗嘉卉悠然道:“借了两次,妾身只是个侧福晋,怎么敢动公中银子?苗家是刚抬旗的寻常人家,妾身手里没那么多钱财支使,当然是等王爷回来禀告过,才敢把银子送到隆科多大人府上。”
胤禛眼皮跳了下:“送到佟府?”
原来他知道的两次是苗嘉卉禀告的,把钱送到佟府,若是传到隆科多耳中,玉柱不死也得脱层皮。
苗嘉卉一脸无辜:“后来王爷的表弟就再没来过了。可能是不缺钱了吧。”
胤禛懒得点破她,这件事她处理得当,没有一点可指摘的地方。
连苗嘉卉都佩服原主的手段,小小年纪,做事聪明又懂变通,不知道为什么对胤禛和柔则那么生硬。
可能是心有沟壑,看不起他们做的事;更或者是心怀怨恨,恨胤禛毁了她。
她那么骄傲的人,为了家族不得不偷生,如何不恨呢。
苗嘉卉对胤禛微微一笑:“四万多银子,王爷不打算要了吗?”
胤禛觉得她在嘲讽他,是他不想要吗,是借钱的人根本没打算还。
他问谁去要,隆科多吗?
苗嘉卉却继续说道:“王爷建府没银子,不该去找自己的舅舅哭穷吗?太子会很高兴你去要银子,隆科多大人也不会不认王爷这个外甥,债务纠纷也是一种羁绊啊。不去要钱,也不符合王爷的性情啊。”
胤禛瞪了她一眼:“爷什么性情?为了四万多两银子,不要脸面的性情吗?”
苗嘉卉不以为意:“王爷不去要那四万多,妾身却必须要那两千两银子平账。要不王爷用自己的钱把账平了,账不对妾身浑身难受啊。”
胤禛气笑了:“那你难受着吧。”
苗嘉卉没有继续和他掰扯,因为她知道,只要他不傻,就一定会去要。
这是和佟家加深关系的好机会。佟家会承认他这个便宜外甥,太子只会觉得胤禛在打佟家的脸,而胤禛维持住了自己刚直不讲私情的人设,幕后之人反为胤禛做了嫁衣。
若问苗嘉卉有什么目的,她只是想把胤禛彻底推向那些八旗贵族的对立面,迫使他不得不依靠汉臣和寒门,史上他能废除贱藉,逼一逼他,他肯定会做出更多的事,用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朝颜说她肚子里是个儿子,她为胤禛打工,胤禛为她儿子打工,很公平。
只是康熙太能活了,现在才康熙四十五年,等她肚子里的孩子当皇帝,差不多也要三十岁了,她就更老了。
苗嘉卉深刻理解并狠狠同情了太子一把,这事,搁谁身上谁能不难受,造反成功还能当几天皇帝,不造反自己比老爷子先噶了怎么办。
所以,苗嘉卉才积极参与王府建设,还要住十几年,肯定要上心。
柔则肚中是双胎,只有朝颜、胤禛还有苗嘉卉知道这件事。
朝颜感叹纯元才是女主,她还以为苗嘉卉能怀双胎,天天提心吊胆。
不过,朝颜依旧十分担忧,双胎虽然改变了剧情,但平安生产才是剧情节点。如果结局注定母子俱亡,你就是一胎八宝,又能如何呢。
苗嘉卉却比她沉得住气,天天研究怎么让小铨子或是小铮子混出门,去给她找几个人才,哪怕再让苗家送过来一两个也行啊。
但除了把采买换成了她带的陪房外,其他毫无建树。
主要原因是因为主奴阶级、男女大防,次要原因是时间还太短,送银子也才一两次而已。
所以,苗嘉卉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太着急。
另一边,苗嘉卉对心理暗示并不放心,害怕胤禛哪天饿虎扑食,她希望朝颜能研究出一个方子,把她的身体控制在能养孩子不能侍寝的状态。
朝颜虽然回了句“你把我当许愿池王八许愿呢”,但还是夜以继日地去研究方子了。
胤禛深思熟虑了两日,还是决定去找隆科多哭穷,隆科多听他一声声舅舅的喊,话里话外却是还钱,脸都绿了。
隆科多见胤禛不拿到钱誓不罢休,觉得事有蹊跷,直接给胤禛拿了五万两,说余下的是舅舅的一点心意。
等胤禛拿着钱走后,隆科多先把儿子揍了一顿,然后思考胤禛有没有什么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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