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卉领着丫鬟给柔则行完礼,又受了芳若、芝兰的礼,指着八仙桌旁边的矮几说:“给你们四个安排了饭菜,都过去那边吃,别站我和福晋旁边伺候,有时你们夹的菜我不爱吃。”
柔则噗嗤笑了起来:“苗妹妹未出阁时也这般用饭?”
苗嘉卉摇头:“那倒没有,我们家规矩更大,如今我的地盘我做主。”
一顿饭吃得很是惬意,用完消食茶,苗嘉卉便开始说正事:“庄头家的女眷估计这两日要来拜见,福晋要准备好礼物才行。医女和嬷嬷贝勒爷早就去安排了,估计也是这几日就到了,福晋有什么事就先使唤朝颜。我去高处望了望外面,道路不平,又赶上秋收结束,乱得狠。福晋没事不要出门。”
柔则认真听完:“听芝兰说要建暖阁,岂不是需要很多人进来?”
苗嘉卉看了一眼芝兰,耐心解释:“本来有这个想法,但为了安全,还是提前烧炕好一点。”
柔则点头:“这里确实比京城冷。”
苗嘉卉想到她可能抑郁的事:“福晋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和丫鬟打双陆,给孩子做做小衣裳,反正时间还长,可以慢慢做。”
柔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可以找你赏花联诗吗?”
苗嘉卉顿时头大,一个大美女眼巴巴地看着你,怎么可能说出拒绝的话?
问题是让她联诗,那不是要害原主的名声吗?
苗嘉卉很快想好了借口:“院子里种的有梨树,杏树,梅花,但都不是花季。”
柔则却道:“我闻到了桂花香,应该有桂树吧。如果中秋那时就来,那该多好啊。”
看着柔则一脸惋惜,苗嘉卉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大概是因为她的血液里没什么浪漫细胞吧。
“不如我们晚上吃锅子吧,还让她们在旁边吃。热闹点。”
苗嘉卉想到羊肉涮锅,有点想流口水了。
柔则犹豫:“怀孕能吃热性大的食物吗?”
苗嘉卉以防万一,思索道:“让朝颜把过脉再说。”
等胤禛快马加鞭来到庄子上,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吃涮锅,竟没一个人迎他。
苗嘉卉先看到他,起身行礼:“贝勒爷吉祥!”
地上呼啦啦跪倒一片:“贝勒爷吉祥!”
胤禛冷脸质问:“苗氏,你就是这般照顾你自己和福晋的?人都到内院了,你们还在吃,是不是把头砍了,嘴里还叼着羊肉呢?”
柔则连忙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四郎别生气,我们早知道是你,所以才没设防。”
苗嘉卉抬手指着高处的墙头:“贝勒爷你看那一丛竹子,其实是暗哨,里面藏了两个人,妾身安排侍卫们轮番眺望大门,每天用不同的暗号给内院传递消息。”
胤禛认真思索片刻:“所以,知道是爷来了,你们还敢坐着?”
“不然呢?”苗嘉卉不以为然道,“羊肉都下锅里了,煮老了怎么办?我们捞完肉再给贝勒爷行礼,刚好贝勒爷赶上吃,多完美。”
胤禛横了她一眼:“都是歪理。”
苗嘉卉反问:“贝勒爷不吃吗?”
胤禛被噎了一下,没好气道:“爷办完事就过来看你们了,你说爷饿不饿?”
胤禛坐下,环视一周:“苗氏,哪个是你的碗,把你碗里的羊肉全倒给爷!反正吃东西也堵不上你的嘴,吃了也是白吃。”
苗嘉卉立刻在心里骂街,狗男人,不是有洁癖吗?为什么要抢她的肉?
下人们把矮几都撤掉,只留下主桌,苗嘉卉知道有胤禛在,他们不自在,吩咐道:“你们下去把东西都吃完,不许剩下。”
见苏培盛站在胤禛身后,苗嘉卉让隽语拿了副新碗筷递给柔则,朝柔则使了个眼色。
柔则夹了满满一碗菜和肉,双手递给苏培盛:“苏公公,也辛苦了。芳若,快给苏公公搬个方凳。”
“哎呦,我的福晋奶奶,折煞奴才了。”苏培盛不敢去接,只偷偷看胤禛脸色。
胤禛瞪了他一眼:“福晋赏你的,你敢不接?赶紧接过来,别累着你家福晋奶奶。”
苏培盛立刻跪在地上接过碗,然后用一只袖子抹泪:“奴才谢福晋赏。”
胤禛抬眼看向苗嘉卉,见她动作优雅地吃着东西,仿佛一切与她无关。不禁感叹她为人心地善良,品性高洁。
感觉吃得差不多了,胤禛对苗嘉卉熟稔地说:“别吃了,找你有事。”
苗嘉卉面无表情地放下碗筷,心里已经开骂了。
柔则担心地看着他们俩:“你们好好谈事情,不要吵架。”
苗嘉卉见苏培盛放下碗,不由沉下脸:“不是说了都要吃完,不能剩。”
苏培盛的碗放也不是,端也不是,胤禛起身他肯定要跟着伺候,主子做事,他怎么能在此吃饭呢?
苗嘉卉淡然开口:“贝勒爷,夫天地之生成,农民之力作,风雷雨露之长养,耕耘收获之勤劳,五谷之熟,岂易易耶?”
胤禛本来觉得没什么,他自己有时都是饭吃到一半就办公了,但苗嘉卉忽然搬出来汗阿玛的话,感觉事情变得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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