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卉知道朝颜口中的蓁蓁,指的不是自己,而是原主。
她认真回想了下柔则的精神状态,有时确实像是强颜欢笑。
朝颜又说道:“怀孕后,身体的激素会让她更情绪化。也许她已经患上了孕期抑郁症,有了自毁倾向。其实她死前应该知道是宜修害的她,可她还是留下那么一句话,除了维护家族荣誉外,说明她对宜修始终心存愧疚。”
苗嘉卉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如果按照原着剧情走向,纯元能罚跪蓁蓁和甘氏两个时辰,肯定是蓁蓁杀人诛心了,若是再加上蓁蓁因她小产,以纯元的心性,还真有可能挺不过去。”
她越想越觉得危险:“你觉得现在反悔不去庄子,胤禛会同意吗?”
朝颜摇头:“他想让你和纯元捆绑,让你为纯元遮风挡雨,怎么可能允许你反悔?或许他还觉得你们朝夕相处,真善美化身的纯元能软化你的硬骨头。”
“不是我的骨头硬,是你家孙小姐太牛批。”苗嘉卉有些心累,“我平时加班到半夜,都不敢怼领导。”
朝颜眼睛微亮:“那不是正好?等你和福晋从庄子上回来,可以恢复本性,对上胤禛也不会像现在演得那么累了。我看你也是拿他当领导,在哪上班不是上,到时他肯定会喜欢你这种任劳任怨又有能力的下属,你的日子会好过很多,也能保住苗家了。”
说到这里,她眼里露出一丝哀伤:“当初我想跟着蓁蓁进来,就是怕她的性格太高傲闯祸。她被赐婚四贝勒府后,苗家打听四贝勒府上的情况,我才知道这府上有两个乌拉那拉氏。虽然我差点成了果郡王的额娘,但我从未想过这里竟然是甄嬛传。”
她眼里盈满泪光:“蓁蓁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你没来,我不敢想象她接下来会遭遇什么,苗家会遭遇什么。我也觉得她一定和你互换了身体,去我们的世界了。”
苗嘉卉上前拥住她:“她那么厉害,肯定能生活得很好。还可以帮我怼领导。”
朝颜破涕而笑:“你也怕她把你工作搞丢了,你可是好不容易才上岸的。”
苗嘉卉笑道:“妾身愚笨,你的蓁蓁才能卓越,领导可舍不得开除她。”
朝颜白了她一眼,挣开她的手,端庄福身:“侧福晋,该就寝了。”
苗嘉卉点头:“睡觉,睡觉。”
过了三日,苗嘉卉收到胤禛的传信,让她收拾紧要的东西,丑时一刻出发。
苗嘉卉从铺盖底下拿出自己藏的金锭,小声嘟囔:“床铺都没适应呢,又要搬走了。”
因为怕胤禛突然说要走,今天刚好安排了妙言和隽语值夜,妙言收拾好衣物和首饰,有些惊慌:“贝勒爷终于发火了?”
苗嘉卉横了她一眼:“他哪天不发火?”
隽语在烧苗嘉卉的笔墨,慢条斯理地说:“出府或许不是坏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实在让人心惊胆颤。咱们多带点东西,绝对不会让主子饿着,冻着。不是还有朝颜姐姐吗?那些半调子府医哪里比得上朝颜姐姐。”
妙言瞬间平静下来:“我只是不知道去哪,心里没谱而已。听说贝勒爷在热河有处园子。”
“马上入冬了,贝勒爷不会让福晋和侧福晋去那里受冻。”朝颜仔细检查了自己的箱子和包袱,对苗嘉卉说道,“还是要带两个小太监,贝勒爷的侍卫不方便近身跟着,万一碰到不长眼的,省得冲撞。”
苗嘉卉想了想:“我记得林沧海新收的小魏子似乎有些功夫在身上。”
“他恐怕不行。”隽语用水浇灭还带火星的灰烬,“奴婢有次听到林沧海说,圣上有位哈哈珠子也姓魏。”
苗嘉卉和朝颜对视一眼,面色凝重。
妙言惊讶地捂住嘴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终究没敢问出口。
苗嘉卉看到地面阴影中有处光亮忽然消失,眉头蹙紧,显而易见,又被暗卫趴屋顶了。
可能是隽语说的这个消息太重要,暗卫直接回去禀报了。
康熙的哈哈珠子,姓魏,那肯定是魏珠了,好像和八爷党走得比较近。
难道还真被她蒙对了,之前的事和八贝勒有关系?
小魏子当然不能带了,苗嘉卉挑了两个健壮有力气的,一个叫小铨子,一个叫小铮子,是原主给改的名字,两人皆引以为傲。
苗嘉卉还以为会费番唇舌,没想到刚说要出府休养,小铨子竟哭得眼泪哗哗的,以为她被赶到庄子上了,非要跟着去;小铮子也红着眼眶表忠心,一切竟轻易地水到渠成了。
她转身对朝颜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敢说你家侧福晋不得人心?”
朝颜欣慰点头:“侧福晋一直做得很好。”
她们口中的侧福晋是另外一个人,彼此心照不宣。
一直掌着灯太显眼,苗嘉卉便让妙言把烛火都灭了。除了苗嘉卉躺在床上,其他人都在房间里,找了个地方眯着了。
等到胤禛过来时,还以为房间里没人。
“谁?”小铨子最是警醒,听到脚步声,立刻从地上跳起来,举起了手中的方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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