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坐落西山,最后的丝丝缕缕阳光,洒在天边云端上,染红了半边天,成了入夜前最美的一幅风景。
就在太阳将要彻底落下,黑夜重新笼罩世间的前一刻,这边等待了一下午的苏平,总算是得到新的消息。
“嫌疑人招供认罪了,案子可以结了,之后再处理一下,被害人的手续,苏平你这边就轻松了。”
送来消息的人,是中午被戳破由甘雨指派来的李锦,他一手擦着汗,另外一手则撺着几张字纸。
“这是嫌疑人的供词,你也看一下吧,待会就得还回去了。”李锦把那些字纸递到苏平的跟前,示意他看。
苏平微微抬头,看了眼这个开朗活泼的男子,问道:“我能看吗?”
“给你的,肯定是能看的啊,咱现在可没白虎堂那地方,你不是教头,我更不是那个太监!”
李锦先是说了一部璃月名着,接着又解释道:“这是每个家属都有权利看的,当然看与不看的选择在你自己,不想看也没事。”
苏平略一点头,接过这些字纸,一字一字地看去,又好像自己当时,就在审讯室之中。
“陈集,你职为陈百望家中的管事,却是在这分厂做了如此龌龊之事,害了整整三条人命,你认不认罪?”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和你说句实话,就你这情节啊,死缓都是最好的结果,你要是不配合,不肯把事情挑明说出来,那我们也不麻烦,就是回去路上多抬个架子!”
“没错没错,我们璃月现在的死刑啊,死人很快的,保证绝对没有痛苦,你马上就能够去到另外一个世界,很快的!”
这最上面的第一张,几乎都是这一类的话语,苏平知道这是总务司人员在“威逼利诱”对方,说出作案动机。
只是这个陈集,他倒没什么印象,或许是刻板印象的缘故,他竟然觉得陈寄骅是强奸未遂,那这个案子应该是陈百望引发的才对。
沉默着,苏平接着看下面的内容。
但是这些字纸若要一字一句,全部完完全全地看完,那估摸着得半夜,所以他就直接翻到了认罪招供那里。
“我承认,是我精虫上脑,所以招了些小姑娘到分厂过来,这里本来也是要开办,就是我给提前了日子而已。”
“为什么要这样做?呵呵……她们长得还行,我又有办法弄,当然就这样做了,不过为了保住这一把年纪攒下来的名声,人是不可能留着了,现在我后悔没用了!”
“我给她们饭菜里喂了毒,起初不会有异常,但是到后面身体会越来越虚弱,这时候就需要我的解药了,而要解药……”
“可惜有个丫头都很爱做烈女受贞洁那一套,白白送了性命,我……之后也只能趁热……”
“我一定积极认罪,在里面好好改造,争取不太早死,谢谢两位官爷啊,谢谢……”
最后一张字纸翻过,苏平还是沉默着,案子在他眼前已经明了,是谁杀的,怎么死的,为何而死都清楚了。
可是他还是没有那种恍然的感觉,反而比起刚刚来时,站在担架旁边的那会,心情更加郁结。
“看完了?”李锦见他不说话,便是自顾自地开口,“这是刚刚记录好,就送到你手上的,有些用词不是很能入眼。”
“待会犯人会戴上枷锁,由千岩军从厂房里面押送到大牢里,在里面度过余生,或者住一段时间,在执行死刑。”
苏平目光一闪,“这我也能知道?”
“家属都能知道。”李锦点点头道。
“不是不让靠近嫌疑人的吗?”
“不让靠近,可以远远地来嘛,反正千岩军和总务司的人,不可能对无辜的民众出手,至于罪犯,不死就成!”
“好。”
“记住,我们告诉你什么事情啊,好了,东西我得送回去了,再见。”李锦拿回字纸,转身就走。
苏平也起身,准备去厂房门口,“送送”那位陈集。
“对了,见到穿着这身衣服的我,多半不会有好事,咱们还是少见为好,至少别在我办公的时候见着!”
还没走远的李锦,挥了挥手,大声喊道。
苏平闻言,顿时哭笑不得,长叹一口气,他走向厂房门口,走向停放着三个担架的地方。
担架还是放在那里,没有人动过,这个地方和早上相比,没有多大的不同,除了……那不知如何多出来的两筐湿土。
没等多久,厂房不算多大的大门洞开,从里边走出的,是一个身戴枷锁,年过半百的老人。
虽说看着已然有些年迈,但是老人眼中的光芒,却是大盛若十八青壮,好似雄风不倒,虎虎生威。
老人的身后两旁,是两位精气神比其强盛许多的千岩军,他们手握长枪,身披甲胄,伟荣震动天地间,无人可以比拟。
老人在押送下,一步一步跨出门外,走到三个担架的不远时,就是家属们报复之时。
壮年男子最先动手,双手抓起捧土,狠狠地砸向老人,眼中带着无尽的恨,恨不得冲上去把老人的脖子拧断,血液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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