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你和我说,你是长辈?”苏平声音一冷,神色带怒,道:“那你就是为老不尊!”
“你身为长辈,不知爱护年幼后人,还教唆其他人一起,准备轮流欺负我,你还和我提长辈,你看看自己配吗?!”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是辈分说了算,你就算说破天了,我也是你姥姥辈的人,你爹妈都尊叫我一声!”
声音尖锐的女子,此时眉开眼笑,眉心中一点恶毒之色,无限扩张,让她看起来,更加让人生厌。
苏平神色不变,接着大声道:“你竟然还知道啊,那这么说来,你就是心思龌龊,居心不良,包藏祸心!”
“你是我姥姥辈的人,先前竟然还想要老牛吃嫩草,做这等有悖天伦礼数,让人不齿的丑事!”
“你不爱护后人,此为不仁,你不听父母的话,此为不孝,你随随便便就破口大骂,此为不礼,你事后还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此为不知羞耻!”
“所谓无四端者,非人哉!你,根本都不配做人!”
最后一句,苏平几乎是吼出来的,因为这样子的情绪饱满,更可以彰显自己的愤怒,与对方犯下的恶行。
果不其然,在这一长篇大论过后,那女子神色愤怒无比,一口银牙差点咬碎,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个口若刀剑的小子撕成碎片。
“好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还和个孩子斗嘴,像什么话!”中年妇女呵斥一声,看向苏平一家时,依旧露出慈祥的笑容。
但是黎颖仿佛丝毫不领情一般,眼里的怒火,未曾减少过,甚至因为对方的这做派,更增多了几分。
中年妇女缓缓说道:“小颖啊,姑姥姥知道你性格倔,果然这孩子也随你呀,呵呵……”
“不崛不行,不然早完了。”黎颖冷冷地开口。
“这说得是哪里话呀。”中年妇女接着挽了挽手,又说道:“说回正事吧,我家这丫头,真的是脾气不好,之前吓到小孩子了,这是她的不对。”
说着,中年妇女望向她的女儿,面色一沉,“道歉。”
“我不,我死也不!”女子一咬牙,一脸的宁死不屈,看得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就道个歉,有那么难吗?
其实这也是其天性使然,从小娇惯起的孩子,未来碰到一丁点的不顺心,便是打这砸那,似一定不死不休。
这女子就是属于家境在村子里算好一些,加上母亲不管,父亲不教的,才会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中年妇女冷哼一声,紧接着沉声道:“你犯了错在先,你还不道歉,你还做什么!嫌事情闹得不够大是吗?!”
“我凭啥子道歉!我又没做错!”女子双目大睁,心中一直以来积压的情绪,顷刻间轰然爆发。
其中有对于母亲的惧怕,怨恨,也有对父亲埋怨,些许不屑,甚至对于苏平的恨不得杀死他,以及对其父母不作为的气愤。
这些全部化作其言语,在这一刻,从口中传出,尖锐刺耳。
“去年你就想把我嫁给隔壁村的那老麻子!我不肯,你就每天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我是你的女儿还是你的东西啊!”
这女子的大声叫唤,将周围原本听见声音,就准备赶来的村民,越发的增多起来,大中午的时间,屋外竟是又围了几十个人。
女子的声声质问,并没有因为人群而消散,反倒是心里底气更足了,她深吸一口气,又望向身旁老翁,紧咬牙关。
“爸,从小我被打被骂,你都没管过,我是生是死对你来说,就那么不重要吗?你好歹看一眼,说说你恶毒的媳妇啊!”
“她连心都是黑的,下手完全没轻没重的,我被打得半死都没地方医治,我那时候一直在想,你在哪呢?为啥不救我……”
“呵呵呵。”女子双眼泛红间,却是又突然的咧嘴大笑,又哭又笑的,显得十分诡异,加上其脸上残留的,涂抹不匀的脂粉,很是瘆人。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是在外面……”
“你跟我闭嘴。”那老翁低声开口,然后凌厉的双眼瞥了下周围人的神情,端正姿态,解释道:“大家别听这丫头瞎说,我一把年纪了,可干不出来那丢脸的事!”
“我才没胡说!那天我明明看见了,你是山上的一片石林里,和村里的……”
啪!
一个巴掌声响起,正是老翁狠狠地一掌甩在女子的脸上,打断起话语。
这一掌的力度很大,将女子整个人扇得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急忙用一只手捂着脸上通红的掌印,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是奔流直下,再也忍不住了。
那老翁望着瘫坐在地上的女儿,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猛得一握拳,神色愤怒道:“满口胡话,尽是瞎说的,你今后要是不改,我没你这个女儿!”
“没有就没有,我还不稀罕要你这个爸呢!”女子尖锐的嗓音,传遍每一个的耳中,仿佛一记重锤,让人心中沉闷。
那中年妇女,望着老翁,浑浊的双眼里,有质问,有愤怒,还有一丝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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