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面人身,肩生双翅,翅上生烟,足为利爪,爪似精钢,眸露凶光,喙含灾火。
三十六尊火鸦兵甫一出世,立时弥漫出天折西北、地陷东南,灾火肆虐、赤地千里的滔天凶威。
三十六双满布残忍暴虐的血红眸子扫视四方虚空,旁观者纷纷再退几步,生怕自己被这凶物盯上。
“嘶…此子恐怖如斯!”
司马权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他哪里来得这等宝贝?!”
三十六尊火鸦兵用目光逼退众人后,便齐刷刷落在了司马权身上,令司马权心中泛起一阵大恐怖,玄光镜一转,刚刚吸收掉的无数光芒一口气放出,天地皆白分不清东南西北。
“嘎!”
三十六声金石裂空般的高亢鸣叫合而为一,司马权双耳当即冒出血液,忍不住痛叫出声。
三十六尊鸦兵闻声而动,瞬息形成合围之势,赤红色的火光连成一片,仿佛重新回到那终日火焰不熄的炎谷之中。
司马权根本来不及反应便成为了火海中唯一的生灵。急忙驾驭玄光镜洒下光芒罩住肉身,法界之中神将、力士杀出,灵官、天女加持层层防御。
但三十六尊炎谷鸦兵何其凶厉,钢爪一分便将力士撕为两半,甚至来了兴致,四、五只鸦兵探爪伸足锁住神将,顷刻间便是四分五裂,徒留一团血雾。
座下护法接连陨落让司马权脸色发白,目光似孤狼般阴狠,法界震荡间无数光霞涌出,摩挲之中泛起层层雷霆霹雳,余波落在山中,触者当即化作焦黑。
“不好!”旁观众人没想到冯衡竟能将司马权逼到这个地步,局势有些控制不住。为免伤及无辜同时出手准备将司马权和冯衡强行分开。
“嘎!”
三十六尊火鸦兵见众人出现不但未露颓势,反而更加欢喜。背后双翅震开霹雳雷霆,竟主动冲向司马权和其他高功,钢爪、铁羽、烈火连成一片,虽是妖物却打出了人族军阵的气势。
只是苦了身为器主的冯衡,独自支撑着三十六尊鸦兵不知节制的索取,饶是底蕴深厚数倍于同境也有些坚持不住。
“收!”冯衡右手印诀一变,换放为收,红霞紫烟涌出却是要将鸦兵们拘回玉壶。
“嘎!”“嘎!”“嘎!”…
心中杀戮欲望未曾得到满足的鸦兵们纷纷传来不满的意念,大妖凶蛮的神魂直冲冯衡脑海。
“哼!放肆!”心湖镜法本能运转,心剑自灵台飞出将意念一一斩尽,手中印诀催动,鸦兵即使再不愿也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返回万鸦壶中。
“感恩师尊!”冯衡收起鸦兵的同时心里暗暗庆幸。
赤明子身兼元术、离恨两家道魔顶尖传承,当时以魔门血祭法屠戮无数火鸦才炼成这三十六尊大凶之物。
后又以道家天罡水池火沼、玄劫受命之法洗练,免去了鸦兵噬主的隐患,可谓是用心良苦。
见冯衡收起了那令人心惊胆战的妖兵,霍希来一马当先将其护在身后,藏羊子、楚方达分左右站定。
司马权也在对面几位高功的劝说下收回神通、宝器。
“道院禁止私斗,你二人自明日起各自禁闭十年,期间取消一应弟子福利,若有再犯必定严惩!!”执法堂堂主庄恒率先代表执法堂宣布惩处。
"且慢!"司马权和冯衡此时却异口同声道。
"庄师兄,是冯衡挑衅在先,谩骂污蔑于我、还坏我云床宝物,我不过是正当防卫,何错之有?"
"师兄容禀,司马权觊觎弟子道侣,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狼子野心、人神共愤、千夫所指、十恶不赦…"
"好了!"庄恒忍不住出言断冯衡的慷慨陈词,瞥了一眼司马权,思考他以前处处吃瘪是不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庄恒清了清嗓子,驱逐掉脑海中奇奇怪怪的想法,向冯衡问道:"你所言可有证据?"
"有!"冯衡还没来得及开口,祝熙然清冷的声音率先响起。
她早在察觉到冯衡气息的时候,就第一时间从洞府冲了出来,只是无法插手到司马权和冯衡的交战中,只能在一旁暗自焦急,此时听到庄恒的问话立马站出来说道。
"我与冯郎两情相悦,但司权却屡屡骚扰,像个令人恶心的苍蝇。"祝熙然眉头蹙起,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你!"司马权感受到旁人玩味的目光,强压住心头火气,"庄师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就是人之常情。况且我一言一行合乎道院规定,从未有半点逾矩之处。但冯衡当众寻衅滋事,实该严惩!"
"你仗着十大弟子身份胡作非为,对我形同软禁,也能算是君子所为?敢问庄师兄,若不对司马权严加惩处,那我道院十大弟子在世人眼中将是何形象?我龙湖道院数百年清誉何存?"
祝熙然言辞如刀,让在场众人都不由皱起了眉头,看向司马权的眼神隐含不悦。
她可不是什么柔弱女子,之前是因为得知冯衡死讯后,一时间心灰意冷才将自己锁在洞府里自我隔绝,如今冯衡"死而复生",她自然容不得自己再与司马权有半分牵扯。
庄恒有些头疼,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刚刚阻拦二人交手,不如打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