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留步,我与师尊云游四方,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啊。”
“真人与小友慢走,若有闲暇,一定要再来永平,让我一尽地主之谊才行。”
冯衡和赤明子被永平府君一路笑容满面地送出府衙,在门口依依惜别良久,大有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架势。最后还是赤明子忍不下去了,熟练地提溜起冯衡化作赤虹而走......
“好人啊!”冯衡被赤明子提在手里,神识查看着袖囊里永平府君送出的谢礼,口中不住感慨,“有了这笔谢礼,师尊所说的材料就只差一件器胚了。”
赤明子睥睨一眼冯衡,心中隐隐对未来赤明一脉的风气、名声有些担心:
永平府君在经历一番真人威压之后,终于想起来这随身玉佩不久前“遗失”了,没想到是落入到了离恨宫魔女手中。
冯衡对此十分理解,连连表示:“一场误会,如今物归原主便是皆大欢喜,可千万不要送什么谢礼。”
永平府君闻言不悦:“小友与真人如此厚恩,我岂能不报答?小友莫不是看不起我,不愿意与我相交。”
“盛情”难却之下,冯衡只能“无奈”地递出一份材料清单,永平府君眼角一阵抽搐,飞速瞥了一眼赤明子后,拍着胸脯应下:“应该的,小友稍等,我安排人筹措一番。”
“府君真是讲究人,我相信绝对不会与魔门有什么牵扯!”
“小友知我啊。”
自始至终,一见如故、相遇恨晚的永平府君都不曾问过赤明子与冯衡姓名,冯衡拿到丰厚谢礼之后立马告辞,表示“下次有时间再聚”。
“师尊,我们下一站去哪儿?”清点完袖囊的冯衡一脸满足地问道。
“琰州,飞火流丹阁。”赤明子回过神来,淡淡道,“我记得他们阁中有件祭炼了数百年的法宝器胚,正好合用。”
“这种宝物他们也肯出售?”冯衡有些惊讶道。法宝器胚对于一方法脉来说都算重宝,更何况飞火流丹阁这种从未出过真人的旁门传承。
玄方天历来将道君传承视作道统、真人以上、天官以下大能留下的传承称为法脉、无与真人相当力量存在的传承视为旁门左道。
“当然不会。”赤明子一副“你怕不是个傻子”的表情,“抢过来就是了。”
“赤明法脉乃是正道传承,岂能抢人宝物。”冯衡一脸严肃道,“我们得蒙面。”
赤明有些沉默地看着冯衡,思绪飘到了昔日飞白师兄,如今那位渌白形盛道君身上:
“小师妹,你要牢记我等乃是正道,要以天下苍生为重,行事要光明、举止要有度。”说这话的时候,飞白师兄正在对昏迷中的太素道统当代圣子上下其手,连内甲都扒下来收进了袖囊。
“但是我们为天下苍生累死累活的,如果有人还要和我们抢东西,那他是不是不懂事?是不是该揍!”飞白师兄将太素圣子扒光之后,露出满意地笑容,“当然了,能打闷棍就打闷棍,能蒙面就蒙面,我等君子,最重脸面。”
想到这里,赤明子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笑容:“善!”
师徒俩三两句玩笑话间,已经定下了一方旁门小宗的命运。大道唯争,在这个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弱小不是罪,怀璧其罪。
三日后,飞火流丹阁后山,阁主潜修之地。
“前辈,敢问我飞火流丹阁有何得罪之处?”飞火流丹阁阁主嘴角含血,面色苍白地看着赤明子,眼中尽是惊恐。
“流火玉壶。”蒙面的赤明子冷淡开口。
飞火流丹阁阁主有些恍然,又有些不甘道:“前辈,我飞火流丹阁受天雷散人庇护,同是真人位业......”
“不交,便死。”赤明子打断飞火流丹阁阁主的话,眸中的血焰熠熠生辉。
飞火流丹阁阁主咬了咬牙,无奈地递出一只流光溢彩的小巧玉壶,无数箓文在玉壶表面流转生灭,华贵中透着神秘。
赤明子接过来满意地点点头,这件法宝器胚已经被祭炼到了极致,只待元灵诞生便会晋升法宝,那是即使无人操纵也能抵御真人。到那时,飞火流丹阁也能自称一方法脉了,可惜如今是没有机会了。
第二日,一道霹雳落在飞火流丹阁中,不多时又冲天而起。又过一日,霹雳雷光重归飞火流丹阁,有传言道散修真人:天雷散人被神秘真人重伤,飞火流丹阁镇宗宝器被抢。
惹得周围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开始不断向飞火流丹阁发起试探......
飞火流丹阁的命运与冯衡师徒无关,此时赤明子已经带着冯衡赶往琰州一方远近闻名的奇地:南方炎谷。
八百里炎谷中火焰终日不熄,土石夹杂而生,色皆赤,壁立千寻,寸草不生。红日当空,地气升腾,焰云缭绕,形如飞龙,一片青烟一片红。奇热殊常,不可耐,就是铜脑盖、铁身躯,也要化成汁哩。
冯衡和赤明子赶到的时候已是深夜,身处数千丈高空之上,呼啸罡风肆虐之间,却仍能感到炽热灼烧之意扑面而来。
“嘎~”等到次日黎明,东来紫气渐渐弥漫开来,炎谷之中响起一阵鸦啼。
接着,无数赤红色火鸦飞腾而起,形成一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