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新的开始,安北宁收拾好出门上班。
先去了食堂吃早饭,几天不来,食堂里一如既往的热闹。
只是这份热闹在她进入后有那么一瞬间的迟滞。
安北宁并不放在心上,大大方方的去窗口买了油条,豆浆。
难得遇上早饭吃这么好的机会,安北宁多买了两根油条。
她准备拿回家,晚上自己做油条回锅肉吃。
只是想到肉,她才回过神来,现在是物资紧缺的年代,想吃肉并不太容易。
至于黑市,那还是算了吧。
她最后一次去的经历还历历在目,虽然不明白当时出事到底为了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这辈子的运气总是好坏参半。
每次的好运,总伴随着同等风险的坏运气。
所以,一切有危险的地方,做为孕妇的她都得慎之又慎。
“宁姐,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上班吗?我有大新闻你要不要听?啊,今天有油条啊,我得多买两根。姐,你找位置坐先,我一会儿来找你。”
正当安北宁拿着满满一饭盒的油条发呆之际,苏庆春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絮絮叨叨了半天,在看见她手上那一盒油条破了功。
小伙子拿着饭盒跑得飞快,生怕慢了一步就买不到喜欢的美食了。
安北宁看了他一眼,随意坐到左边角落的空桌子上,慢悠悠的拿起豆浆喝了一大口。
微甜的豆浆,香浓嫩滑还没有豆腥味,是安北宁对这一口豆浆至高的评价。
一口豆浆,一口油条,这滋味儿神仙都不换。
安北宁吃得正高兴,苏庆春也心急火燎的端着早饭过来。
一坐下,就急不可耐的猛吃一通。
直到肚子半饱,他才有了八卦的精神。
“姐,咱们厂出大事儿了。你那里应该有最新最全的消息吧,给我透露一点儿呗。”
“不是你要说给我听吗?怎么又让我说,我能知道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安北宁抬头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享受美食。
“你怎么会不知道,来执行任务的不是你爱人吗?对了,姐,说起你爱人,我又有个问题要问你。你们不是刚处对象吗?怎么就变爱人了?你这速度比火箭升天还快呢。”
苏庆春这下子吃不下饭了,这个消息昨天就传遍了全厂。
多少人想第一时间确认这个消息,可惜,却苦于当事人请假,没人有办法。
“什么爱人?你在说什么?”
安北宁诧异的抬头。
她是有心宣扬已婚的事实,可那不是还在计划阶段吗?
谁这么“好心”帮了她这么大的忙?
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
安北宁对于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善意,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警惕。
“你爱人——赵如锡,赵队啊。你们结婚了,怎么还装处对象?难不成他家不满意你?还是你家不同意你们相处?亦或者……”
苏庆春一脸打探,看得安北宁心里有些慌。
到底怎么回事儿,那当然是不能告诉他的。
“停,那来那么多为什么。我们那算什么结婚?就扯了张结婚证而已。按过去老家的风俗,那可不算数。”
安北宁打断了苏庆春的臆测,小小声声的表达了自己对这份简单到极致的“裸婚”的不满。
“你从哪里知道我结婚了?不会是赵如锡自己说的吧?他没那么八卦吧?”
“那当然不可能,赵队那大忙人怎么会有心思和我们说这些。是你的档案上注明已婚,且爱人那栏填的就是赵如锡同志。”
说到这里,苏庆春低着小脑壳左顾右盼了几眼。
确认身边没有外人在,他才小小声的说了起来。
“前天晚上,厂里抓了不少人。而且还从厂子里搜出来好些个炸弹,这事就是你家赵队长带队办的。你不知道?那你家赵队长这嘴够紧的,难怪你……”
苏庆春突然有些理解安北宁不承认两人结婚这件事了。
“不过姐,你这事儿,我能理解,可别人就不一定了。厂里又进入了新一轮的政审,知道你结婚消息的人不少。昨天就不少人说风凉话,你要有心理准备。”
苏庆春将最后一小截油条彻底塞进嘴里,拿起空饭盒起身对安北宁使了个眼色。
两人一起一前一后出了食堂,去了门口的洗漱台。
“说就说吧,又没人亲自来问过我到底结没结婚?难不成,我还要主动去和每个认识的人说一遍我结了。真那样做,别人不把我当傻子才怪。”
安北宁完全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式,这反而让苏庆春佩服的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没错,就应该这样。赵队自己不做人,咱也不能上赶着不是。姐,我支持你。”
苏庆春说得“大义凛然”,但实际上他那两只睁得像铜铃一样的眼睛出卖了他的小心思。
那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八卦之火,更有安北宁不给她介绍人女朋友的“小报复”。
“想看热闹直说,装模做样一点不男人。”
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