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暗卫见状主动走上去,“属下暗卫营离阳参见王爷,姑娘最早是在离砚身上发现的鱼骨针和追魂引。
遂命属下仔细观察和记录离砚毒发的症状,以便于军中弟兄们自行甄别是否身染追魂引。
这是离砚从中毒到现在十八个时辰之内的症状,请王爷过目。”
两个人所做的事情都是云九倾亲自安排的,但现在,云九倾昏迷在榻,谢辞渊又刚好回来,这些事情自然就落在了他身上。
先看了一下离阳交上来的病情记录,眉头微皱,抬头看玄清,“这种情况,你能解决吗?”
玄清面色复杂,“属下才听离境说姑娘昏过去之前已经把药方交给他了,姑娘开的药是用以解决追魂引的。药材也已经筹措妥当。
属下才查过离砚的脉象,可以进一步确认军中弟兄们都有哪些人中了追魂引。
但是……嵌在他们体内的鱼骨针,属下暂时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其拿出来。”
药房里一阵沉默。
谢辞渊看着玄烈交出来的那份口供神色淡淡地看向跟着他一起过来的曲非卿,“未免造成军中混乱,你与各部主将联系一下,让他们的人也排查一下,看看其他各营的将士们有没有染上追魂引的。
这边的你亲自负责确定染病之人,安抚将士们的情绪,还要防止楼庆阳的人反扑。”
曲非卿也没想到在他们打着大军强势归来,自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云九倾为了他们的顺利做了那么多。
压下心头的震惊和感动,他严肃地应声,“末将遵命。
末将这就联系各方,最大程度减少损失。”
一番忙乱,众人都退了下去。
玄烈低声道:“王爷,主屋已经清理出来了。
天气寒凉,让姑娘回主屋休息吧。”
他们都知道,以云九倾的性子,她只要清醒了就是闲不下来的。
与其等她清醒后硬生生劝她休息,惹得她不高兴,还不如趁着她还没醒的时候给她换个舒适一些的环境,再辅以参汤保证她的体能。
一路上看到过云九倾太多生龙活虎的样子,玄烈宁愿看着云九倾生龙活虎地跟谢辞渊抬杠蹦跶,也不愿意看她病恹恹地躺在榻上了无生机。
“让玄锦过来伺候吧。”
谢辞渊说着,弯腰抱起云九倾往主屋走去。
“那几个舌头交代的供词,你觉得可信吗?”
审讯是一样技术活儿,写在纸上的口供能透露的信息有限。
当口供显示的内容和自己的判断有出入的时候,就得审讯的人自己做判断了。
“属下一共抓了四人,四个人分开审讯,得到的口供就是王爷您看到的那样。
虽然的确有些意外,但属下觉得应该是真的。
抛开别的不说,就那几个死士的水平也能看出来,至少他们不是新帝和太后的人。”
谢辞渊听到玄烈的话若有所思,却没有说什么。
直到他将云九倾安顿在收拾得焕然一新的主屋里那张宽大柔软的榻上,冷静的声音复又响起,“楼庆阳做错了事,他自该付出代价。
但盗空镇北仓、拿百姓当肉盾阻挡镇魂军归来,还有,杀虎关泄露行军图,害镇魂军损失惨重的这笔账,必须记在宫里那对母子身上。”
玄烈微微一怔,而后弯腰抱拳,“属下明白。”
正欲离开,谢辞渊又道:“倾倾为了营救百姓,发现鱼骨针和追魂引、为救伤员累到虚脱昏厥这诸多事情,有一件算一件,全部宣扬出去。
自即日起,倾倾不是我谢辞渊的宴王妃,但是全部镇魂军和善州百姓的救命恩人。”
玄烈再度领命后蹑手蹑脚地退下。
谢辞渊站在那里,凝视着云九倾的眼神中俱是溺死人的温柔和令人触目惊心的贪婪。
好像要将云九倾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一般。
可也仅仅是看着,看着……良久,绕过屏风进了浴室,唯恐一身的风尘仆仆冲撞了云九倾。
而云九倾这一次虽然也是累到昏过去,却很奇怪的并没有睡太久。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醒了。
不过是眼睛动了动,候在一旁的玄锦就惊喜地探了过去,“姑娘您醒了吗?”
语气惊喜,声音却温温柔柔的,唯恐吓着她似的。
有玄锦彻夜以参汤润口,云九倾睡了一夜也不觉得嗓子干渴,缓缓爬起来,“这又是给我干哪儿来了?
战事结束了?”
她大概记得自己昏迷前的情况,但也因为救治伤员的原因,她对外面的情况就一无所知了。
玄锦都笑了,拿了云九倾的衣服给她披上,“王爷真是说对了,姑娘只要醒来便一刻也闲不住。
您就安心吧,战事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外面诸事有王爷在打理,倒是您,都已经两次把自己累晕过去了,可还要睡会儿?”
云九倾懵地坐在床沿上,“战事结束了是什么意思?”
玄锦拿温水浸泡过的帕子给她擦了擦脸,看着云九倾眼神清醒了点儿才耐着性子解释,“北荒百姓才得以休养生息不久,王爷不愿在北荒掀起战事,直接召大军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