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那么多的血,玄羽的后背都被血浸湿了,玄清当然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云九倾这一问,玄清还没开口,玄羽就抬起了手,“姑娘别怪玄清,是属下不让他说的。
行程未定,说了亦无用,有劳姑娘了。”
流了那么多血,玄羽现在的状态自是极度虚弱。
不过云九倾的战略空间系统里配备的药效也是不可小觑的,虚弱归虚弱,玄羽起码说话是没问题的,意识也格外的清醒。
话说完,便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瞅着云九倾,故意卖惨。
云九倾不理会他,边重新为玄羽处理伤口,边道:“都别杵着了,就地休息吧。”
玄烈暗戳戳蹲在了她身边,“姑娘,我们真的不管王爷啊?”
谢辞渊哪怕是清醒的时候他们也都想跟在对方身侧,如今谢辞渊昏迷着还失踪了,|他们又岂能放心?
“你想怎么管?”
云九倾尽可能地压低声音,“山上那些人你是没看到,还是想让大家跟着你去送人头?
本来王爷自己一个人来去自如,非得送一堆累赘去,让人有把柄威胁他你们就满意了?”
玄烈早就知道自己在嘴皮子上说不过云九倾,这会儿干脆不接云九倾的话。
“可那些自称是镇魂军的人不就是为了掣肘王爷才弄出来的吗?
没有我们,那些人也会拖累王爷吧?”
云九倾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了,手下没停,脑袋抬了起来,“我方才就想问你们了,那个被一箭射死的将士,还有那个典狱长,他们到底谁才是镇魂军的人?
那么多人自称镇魂军的人,你们倒是淡定得很,你们是确定他们并非镇魂军的人,还是有什么别的计划?”
玄烈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犯人们正忙着抱怨恶劣的住宿环境,无暇搭理他们。
至于官兵们,也都忙着镇压闹事的犯人,离他们这儿老远。
饶是如此,云九倾一说这话,玄清几个迅速以抢占铺位的名义占了大片空间,将云九倾和其他犯人以及官差的距离拉开。
顺便拉了道防御线,玄烈这才开口,“姑娘有所不知,这流放之地以前也是归镇魂军管的,王爷出事后才让都护府接管了流放之地。
那赵成泰本是镇魂军在北荒救下的一个难民,因为会写功夫,熟悉北荒地形,还做得一手好饭,就让他火头营。
谁知道王爷出事后他怕自己受牵连,不但将大军采购粮食物品的路线交给了楼庆阳,还出卖了好几个秘库换了这典狱长的位置,所以镇魂军的弟兄们对此人算是深恶痛绝。
至于那个叫着王爷死去的那人,属下倒是敢确定他绝不会是咱们镇魂军的弟兄。
赵成泰和他背后的人搞出那么一出戏,属下只担心暗中的弟兄们会忍不住跑出来……”
他们都看得出来对方接二连三地拿谢辞渊做文章分明就是想以谢辞渊为饵,引出他们口中所谓的镇魂军残部。
镇魂军没有全军覆没,还有沈寂和宋鹤卿等人暗中领导,大部队不会出什么乱子。
就怕流放之地附近的那些弟兄们忧心谢辞渊的安全,会不小心钻了对方的陷阱。
云九倾深知事情的严重性,格外谨慎地问了一句,“方才那些吆喝着要去救王爷的人,你觉得里面有几个是真的镇魂军?”
云九倾犹记得那些人群情激奋的样子,有的人双眼赤红,情绪激动,好像真的很担心谢辞渊的样子,感觉连真正的职业演员都演不出他们的水平。
“一个都没有。”
玄烈回答的果断,“或许有那么几个和赵成泰一样曾经受镇魂军恩惠,帮镇魂军干过一些杂活,稍微了解一些镇魂军的情况的。
但真正的镇魂军将士们绝不会成为楼庆阳的俘虏,而且,姑娘还记得咱们从鹰巢中救出来的那些弟兄吗?”
云九倾递过去一个狐疑的眼神,“咱们说流放之地的事儿呢,忽然提鹰巢做什么?”
“属下后来问过,沙漠之鹰也不是一开始就将咱们的弟兄困在那种机关重重的地牢里的。
是因为咱们的弟兄一找到机会就想跑,跑不了就在鹰巢搞事情,甚至于想方设法的去行刺那些个匪首,他们是没办法才将弟兄们困在地牢里的。
那些人若真是咱们镇魂军的弟兄,不说将这流放之地抢过来自己当山大王,起码也能将赵成泰那垃圾折磨得生不如死。
可您瞧瞧那厮,哪有半分被人折腾过的痕迹?”
军中男儿,最是憎恶叛徒,想起赵成泰那小人得志的嘴脸玄烈就恨得牙痒痒。
云九倾也是没想到他判断那些人是不是镇魂军的方法居然如此的别出心裁,但仔细想想,她好像也没办法说玄烈这判断不对。
遂冷静道:“身上还有信号弹的话找机会放出去一颗,给周围的弟兄们报个平安,也省得坏了王爷的事。
晚上看好玄羽就好,听到什么动静都别轻举妄动。”
他们抵达流放之地的时候本就已经不早了,北荒的天黑得也早。
就这么会儿功夫,棚里已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人群里有人嘀咕,“都这么晚了,没有晚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