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愚说得义正辞严,还习惯性地摆出了那副宁家嫡系公子对旁支弟子高高在上的姿态,可这一次别人却不肯买账了。
那个叫宁毅的少年猝不及防被他推了一把,有些狼狈地倒在地上,气势却不显弱,“你少跟我摆嫡公子的架势!
宁氏富贵时我们旁支没沾到一点光,可你们自己犯蠢,出卖宴王,却害得我们二房和三房受累!
还有这个蠢货,害死了祖母还敢装无辜,宁家就算被人看热闹也是你们这些蠢货闹的笑话!
不给祖母赔罪你们就去死!”
宁毅说着扑过去连宁若愚也要一起打。
其他几个宁家二房和三房的晚辈也被宁毅的话带动了,跟着扑过去厮打起来。
四五个年纪不等的青壮年即便身体不适,厮打起来也是够宁若愚喝一壶的。
在这种情况下宁若愚居然还死死地护着宁若冰,云九倾都惊讶了,“这是什么情况,宁若冰是救过宁若愚的命吗,他为什么如此护着宁若冰?”
宁若冰坑宁若愚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甚至可以确定,在抵达晋阳驿站之前宁若愚就已经知道宁若冰是个什么人了。
当时宁若愚也实实在在地冷落了宁若冰一段时间,一段时间不见,居然又中邪了似的开始舔宁若冰。
这要不是知道这两人是堂兄妹,她真要以为宁若冰是宁若愚的白月光了。
玄羽满脸嫌弃地撇过头不愿去看那边的闹剧,“谁知道他抽什么风啊,他愿意护着宁若冰就让他护着呗。
就宁若冰这惹麻烦的能力,迟早搭上他这条命!”
玄羽才说完,却听林湛忽然道:“够了!
都给我安静!
还嫌不够乱嘛,我数三个数,谁若是还在捣乱,仔细我的鞭子!”
说着话他甚至都没有数到三个数字就直接挥鞭子打在了宁家二房和三房那几个青年的身上。
那几个青年慌忙逃开,林湛手里的鞭子却没有就此收回,直直落在了死死地护着宁若冰的宁若愚身上。
宁若愚被打得抖了一下,松开了宁若冰。
林湛脸色不虞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被撕扯得露出半截肩膀的宁若冰,扬声下令,“徐半仙儿呢,过来给大家看看。
伙夫,给大家发干粮!
半个时辰后重新出发!”
有玄烈几个帮忙,押运队的车倒是都安全过来了。
众人到手了一个杂粮饼,也顾不上嫌弃难吃,接过来就狼吞虎咽起来。
云九倾扶着谢辞渊靠在山上,轻声道:“都过来让我看看,我给调理一下。”
她这话是对着玄烈几人说的,顺便冲叶知秋和廉清漪招了招手。
云九倾离开前看着玄清给那二人留了解毒丹,她们虽然也未能免于被小飞虫波及的命运,但比其他人好一些,起码能直立行走。
闻言互相搀扶着过来,玄羽和玄清见状也过去帮着扶了一把。
云九倾伸出手来同时给叶知秋和廉清漪诊脉,还不忘问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小飞虫能伤到如此多人?”
“就是普通的隐翅虫,估计是在三响岭这种特殊环境里变异了,其毒素也带了一些毒瘴,咬在人身上,比嗅到的毒瘴更为剧烈而已。”
玄清的医术只是不及云九倾那么精湛和先进而已,他本身的能力是有的。
发生这样的事情,便是为了日后镇魂军将士们的安危他也要弄清楚的。
听得云九倾的问题,他很容忍的解释了一番后又忍不住抱怨。
“其实这种隐翅虫并不是今日才发现的,进三响岭的时候属下已经说过了,怕后面的人不知道,还特地让清漪传达了一下。
属下现在严重怀疑是不是属下不提醒,她反而不会去手欠摘那隐翅虫巢穴了。”
身为队伍中唯一一个正经的大夫,又要和玄烈他们配合官差们把犯人们带过三响岭,中间还要糊弄一下王靖康,让他相信手上那份舆图就是真的,逼得他恨不得给自己搞出个分身来。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宁若冰还手欠地去摘花,放出隐翅虫。
玄清说起来宁若冰这个名字都恨得牙痒痒。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喜欢发牢骚了?”
云九倾好笑地看着几个小伙伴儿,“还有精力吗,我教你一套解毒的针法?”
方才还怒气冲冲的玄清立刻来劲儿了,“当然有精力,但现学来得及吗?”
“你又不是完全不会,记住施针的穴位和顺序便是。”
云九倾拿出针囊,冲扎堆的玄烈几个招手,“来两个人。”
说完又对玄清道:“很简单的,我实时教学,你边看边学就行了。
能记多少算多少,多试几次就记住了。”
玄清于是拿着银针跃跃欲试,玄烈几个抱着手臂瑟瑟发抖,“王妃,我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玄羽忙跟着点头附和,“对对对,属下们时常出入三响岭,身体早就适应了,这点儿毒瘴,扛一扛就过去了,就不用施针了。”
几个人弱弱地表示抗拒,而廉清漪则悄咪咪挽住了云九倾的手臂,乖巧道:“主子,我来给您当教材。”